西汉武帝改土德后尚黑,东汉应火尚红。光武帝刘秀定都洛阳后,以东汉应火德为名,又改回了武帝之前尚火德的汉初,将洛阳又复名雒阳。
“常驻洛阳办事机构嘛。”
“还能是哪个简安?贵府小管事,护送吾等一起回桑结村的简安呀。”
内心不屑归不屑,简雍还是想听李轩夸他,因而,哼哼唧唧的轻声问了句:“你说的蒙尘宝剑,是谁呀?”
简雍嘴里没茶都被呛了一口,握拳捂嘴干咳了两嗓子,眼皮微开,不屑的瞥了李轩一眼,“无端献殷勤,非奸即盗。”
条桌旁,一个模样清秀的家仆,正跪坐在一张铺在地上的羊毛毡垫上,把手上口袋里的茶树生叶,一撮一撮的朝炭火炉上坐着的陶盂里放,时不时拿一根匏瓢,搅合搅合。
“我有糖食,何必再苦尽甘来?”
“就是刺探动静呗。”
“那你究竟何意?”简雍更猎奇了,精力与重视力也不知不觉的提了起来。
没有激昂的承诺甚么,期盼甚么,为甚么而甚么,就是平铺直叙的寥寥数语。
“当然是做简安本就熟的事了,熟能生巧嘛。”
简雍轻哼一声,没理甚么帮衬的茬儿,而是对李轩欲遣简安常驻洛阳的做法猎奇,诘问道,“小仙,你这是何意?莫非要西园买官,贿赂个出息,买个出身?”
觉得一个甚么炒茶压茶砖的破法,几句恭维,就能请动我这颗宝珠么?痴心妄图!
温饱尚不能自给,兵不过新练几日,戈矛且不齐,上来倒是要蚕食天下的意义。
可现在的他,内心却有些摆荡了。
一个家仆,竟然有关内侯的出息?
凉棚下摆着条桌,马扎,胡凳,摇椅一应俱全,简雍就斜在摇椅上,大春季的一手重扇打腿,一边眯眼闲逛,对李轩的号召充耳不闻。
时下先让简安带点门徒,等我们手头余裕点,就让简安把人手朝下再铺一层,先十三州治所,而后郡治,再县乡。
简雍猛地一晃肩膀,伸手把李轩搭过来的手翻开,轻视嘲笑出声,“如何,要转移话题?讲不出来?那我与你讲,你我断交,就在…”
简雍听的愣愣的,突觉一股森然寒意直上心头,看着面前和声细语,唇角带笑的李轩,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李轩一无所觉,仍然笑吟吟的边为颤栗的简雍扇风,边温声续道,“我等弟兄时下囊中羞怯,建不起朝廷的驿站体系,只能偷个懒,在起点站等着收信了。
野心惊人,思虑精密,布局深远,格式之大,远远超出了他设想的极限。
李轩笑嘻嘻的不觉得意,手里扇不断,“轩献此重宝,便是为换一蒙尘宝剑呀。”
李轩点头,对简雍的发起先是承认了一下,继而又摇了点头,“可时下是乱世,有钱买刀片,买粮招兵,才是搏出身的体例。买来的官顶的上一刀么,何故花阿谁冤枉钱。”
耳畔闻呼,不过两眼微张,眼角一斜,循声瞥了李轩一眼,又眯着了。
谁要向洛阳进军,就叫“上洛”了。
简雍的谱儿很大,不肯与村夫同棚,让侍从在食棚外又搭了个凉棚。
李轩不觉得意的一晒,一副你这都不晓得的模样,“就是让简安在洛阳开个酒楼,建个商馆,辟个客店,搭个货栈。我们边地的良马,都城的勋贵多爱,再在牛马市有个摊儿,就差未几了。宪和公是北地大贾,还望多多帮衬哪。”
简雍一点都不信,倾身端起条桌上的耳杯,浅缀了一口粥茶,杯子一放,复又躺回摇椅,双眼微眯,“简子房到了洛阳,干吗呀?”
简雍没好气的一吹老鼠须,轻哼道,“张嘴就堪一千万贯,你堪舆的呀?寻龙点穴,刨个帝王坟,没准能让你挖出来个千万陶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