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轩一边为简雍打扇,一边温声细语的解释道,“司隶之地,中枢洛阳,乃堆积八方动静之关键。朝中风向,各地真相,连带十三州郡县的地形地要,山川地理城防图。北军、南军,雍营、黎阳营,缘边各郡马、步,水军将领经历,各郡守军真相,各地军器,粮秣储备,输入记要,田赋徭役勘合,户籍,皆在洛阳尚书台,少府文牍当中……”
内心不屑归不屑,简雍还是想听李轩夸他,因而,哼哼唧唧的轻声问了句:“你说的蒙尘宝剑,是谁呀?”
“你够不堪的。”
条桌旁,一个模样清秀的家仆,正跪坐在一张铺在地上的羊毛毡垫上,把手上口袋里的茶树生叶,一撮一撮的朝炭火炉上坐着的陶盂里放,时不时拿一根匏瓢,搅合搅合。
“宪和公为何起火?”李轩满脸不解的搭手欲扶简雍。
先秦崇五德始终推衍万物,雒水,雒阳都是周名,周为火。秦朝周,始皇以秦应水德,改雒水为洛水,雒阳为洛阳,阳即水之北,水南为阴。
“哼。”
“那你究竟何意?”简雍更猎奇了,精力与重视力也不知不觉的提了起来。
简雍听的愣愣的,突觉一股森然寒意直上心头,看着面前和声细语,唇角带笑的李轩,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简雍神情板滞,张着嘴,呃呃的收回几声偶然义的呢喃,心中本来对刘备等人的轻视一扫而空,反而心都揪紧了。
“宪和公呀,轩有一炒茶之法。”
洛阳与雒阳的称呼,恰如山东与鲁一样,是通用的。
李轩一无所觉,仍然笑吟吟的边为颤栗的简雍扇风,边温声续道,“我等弟兄时下囊中羞怯,建不起朝廷的驿站体系,只能偷个懒,在起点站等着收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