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备没拿仁义爱民说事,反是老诚恳实道,“得辛苦养鸭户,把鸭毛鸭绒按期收好,不能任鸭把绒褪了,收不敷会罚,过量则奖,鸭毛鸭绒全归联盟,不准养鸭户外卖。”
刘备笑呵呵的,“小农一家如何引水?洪涝一来,雨水漫塘,排渠如何应对?疫病一来,满塘鱼一夜翻肚,一家一户如何接受?鱼塘水质如何,鱼吃甚么,是否有灾害疫病,关乎产量多寡,是否颗粒无收。”
十斗粮食借出,收回十斗粮,斗数稳定。可借出的一百斤粮,实际仅收回八十斤。
“牲口禽畜粪便喂鱼,鱼喂禽畜牲口,再拉粪予鱼食?”
而全部雍奴大泽四周,可包容用于放养的麻鸭容量,预算为三百万只以上。我们争夺三年内,放满它。
“那却不是。”
他残民做甚么?大汉就姓刘,就是他家的,只要但愿耕户多收多缴的地主。
刘备轻笑,解释道,“盟中士卒军属,不但有驾船顺江河网渔的,另有湖塘养鱼的,且有旱地挖塘养鱼的。一亩二百四十方步之大亩,用于鱼塘养鱼。据我等推算,来岁有望可得鱼四千余斤,近四十石。
“因为没有合作。”
答复的是刘备,一样露齿一笑:“很简朴。造船织网者便多为无地流民,农闲的乡里闲汉村妇。把闲着的时候,用于砍木,造筏,织网。以后,吾等将渔船鱼具收缴,免费发放士卒军属。再将其编列为渔业船队,获得渔获。”
如何与收粮踢斗反着做?
刘虞沉默,吞了口吐沫,眼神中还是不成置信,又问:“五五,对半?比尔等士卒军属渔船分红还优?”
小民傻么?分不清斗。
他看不起百姓,又真的是在为百姓谋福利。他这类人就是典范的士大夫,视百姓为羊,以牧羊人自居,但不迟误悉心顾问羊群。
因而,就有三家分晋。
“哦?”
“谁要鸭毛?”
大户不傻,这就叫大斗出,小斗还。
刘虞惊奇极了,“玄德但是戏言,若粮田养鱼如此划算,何不见小农变田为塘?”
刘虞对刘备的对劲,就在于刘备没在大斗出,小斗还的体例上藏私。
刘备眨了眨眼,无辜道,“我们与为我们放鸭的本地乡民,五五分红,该有两三百万颗无本的鸭蛋可食。”
刘虞闻声瞪大了眼,拽着胡子的手一滞,嘴角颤抖着问,“一只鸡且要三四十钱,十多斤鱼方一钱?此价是否太贱?”
“劳刘公挂怀,吾等确是兵甲仗皆缺,义勇军旗一立,费钱如流水。”
我等估计今岁,就能将雍奴一地的麻鸭数量,扩大到二十万只以上。自来岁起,月起码就能上缴老鸭万只,鸭蛋十万枚以上。
若非鸡太易得瘟,一瘟动辄成村成乡染疫,若合作养鸡,倒可惠泽更多乡民。”
刘虞被惊住了,对渔猎的不屑烟消云散,反是魂飞魄散:“放养三百万只鸭?那一年可很多少鸭蛋?”
牍简之贵,在于识其上之字,可知书。大夫之贵,在于书后明理,通理则法明。卿侯之贵,在于理法后明心,施理为政,御民有法。
刘备没发觉到刘虞的纠结,反是非常对劲,“鱼塘肥水可用来肥地,沤肥养蚯蚓,一样可喂猪鸡。猪的粪便,除了喂鱼,一样能够肥田,有肥田就能多打粮。庄稼一枝花,端赖粪当家嘛。粪那里来?当然是多养鱼养猪。”
刘虞越听越不成思议,“你们要那么多鸭毛何用?”
刘虞不是吏,攀名附贵,拼爹凭姐夫那套,是宦海底层的杂鱼才会柄恃的无根之水。
顿了顿,又道,“实际我等渔获收买代价,是与幽州粮价等齐的,为大宗粮价的三成。一石栗米三十钱,那一石鱼,收买均价,就是十文高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