瑾曰:“瑾自至江东,愧无寸功。今都督有命,敢不效力。”立即上马,径投驿亭来见孔明。孔明接入,哭拜,各诉阔情。瑾泣曰:“弟知伯夷、叔齐乎?”孔明暗思:“此必周郎教来讲我也。”遂答曰:“夷、齐古之圣贤也。”瑾曰:“夷、齐虽至饿死首阳山下,兄弟二人亦在一处。我今与你同胞共乳,乃各事其主,不能旦暮相聚。视夷、齐之为人,能无愧乎?”孔明曰:“兄所言者,情也;弟所守者,义也。弟与兄皆汉人。今刘皇叔乃汉室之胄,兄若能去东吴,而与弟同事刘皇叔,则上不愧为汉臣,而骨肉又得相聚,此交谊分身之策也。不识兄意觉得何如?”瑾思曰:“我来讲他,反被他说了我也。”遂无言答复,起家辞去。回见周瑜,细述孔明之言。瑜曰:“公意如何?”瑾曰:“吾受孙将军厚恩,安肯相背!”瑜曰:“公既忠苦衷主,不必多言。吾自有伏孔明之计。”恰是:智与智逢宜必合,才和才角又难容。毕竟周瑜定何计伏孔明,且看下回分化。
至晚,人报鲁子敬引孔明来拜。瑜出中门迎入。叙礼毕,分宾主而坐。肃先问瑜曰:“今曹操驱众南侵,和与战二策,主公不能决,一听于将军。将军之意如何?”瑜曰:“曹操以天子为名,其师不成拒。且其势大,未可轻敌。战则必败,降则易安。吾意已决。来日见主公,便当遣使纳降。”鲁肃惊诧曰:“君言差矣!江东基业,已历三世,岂可一旦弃于别人?伯符遗言,外事吩咐将军。今正欲仗将军保天下度,为泰山之靠,何如从懦夫之议耶?”瑜曰:“江东六郡,主灵无穷;若罹兵革之祸,必有归怨于我,故决计请降耳。”肃曰:“不然。以将军之豪杰,东吴之险固,操一定便能得志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