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良忙道不敢。
姜维心道:“倒正要找他,来的恰是时候!”遂辞了羽林卫诸人,随那骑而去。
只是侯门似海,天井深深,昂首复望,也不知伊人芳踪安在。
倘若东吴成心背盟,也当分两种景象:若尚未发难,末将当领三百羽林卫常驻江陵城中。彼欲行偷袭之举,兵必不在多。末将手握三百精锐,又是以逸待劳,必可支撑到前将军回援。
诸葛亮又转向姜维,道:“本日下午,尚书令派人传来急信,言主公委派伯约宣慰荆州。若我等此前担忧失实,不知伯约对此次赴荆州一行,有何观点?”
姜维顿时恍然大悟:“难怪主公只派了一名使者前去调查,本来是汉中之战把益州的家底打光了。本年虽是歉收,但等各地秋粮押送入库,也不知要到甚么时候了。”
这是来问应对之策了!
秋猎雄师一起寂然,将刘备拱卫到汉中王府。
马良笑道:“姜左丞勿虑,你看此地众公人连夜辛苦,所为何哉?智囊下午接到尚书令的快马传信后,随即动手筹办犒赏军资,眼下终究全数安妥了。”
诸葛亮叹道:“实是汉中大战方休,一个月前益州各地没有半点存粮,不能支撑雄师出征。若非如此,吾必劝服主公派一员慎重将军赴荆州助阵。不想倒教季常难堪了,倒是吾之不是。”
这是右将军府的围墙,张星彩便住在此中。这围墙高不过一丈,以他现在之技艺,悄悄一纵便可上去。
本来姜母节约持家,常日在天水故居时有织布的风俗。到蜀中过了两个月安生日子后,便再闲不住了,买了一架织锦机想要重操旧业。
姜维点头笑了笑,便从家中走出。纵马奔出数百步路,来到一处围墙下,他忽勒马停下。
待落座后,诸葛亮收敛了笑容,直盯着姜维,沉声道:“伯约那日所言,吾深觉得忧愁。只是另有一事不甚明白,还请阐述一二。你从未到过荆州,如何对荆州战事有此判定?”
姜维抱拳道:“正要禀报智囊,末将觉得兵贵神速,当越快越好。只是这犒赏军资,宣慰文书,还要请智囊多多操心。”
“筹办何时解缆?”
姜维心道:“马良为荆州文官之首,帮助关羽总掌军资调剂,可谓不成或缺。戋戋传信一事,底子就不必派他前来,有的是文书佐吏可供调派。关羽定是杀红了眼,听不进顺耳忠告了。总算他还派了关兴一起护送,如此也算顾及了马良的面子。”
念及此处,他深吸一口气,收敛美意神,双腿旋即猛一夹马肚,向北大营奔驰而去。
姜维不及细想,躬身拜道:“末将姜维,拜见智囊。”
就在此时,门口出去一名年约三十来岁的年青官员,躬身道:“启禀智囊,宣慰荆州所需物质,眼下皆以筹办安妥。计金五百斤,银二千斤,绢两千匹,美酒一百坛,新锻刀甲一千套,现正送往城东武库。押送的五百士卒夫子,也已经全数调集结束。”
刘备又对本场行猎收成最多的魏荣多加嘉奖,赐下一套精工锻造的铠甲。魏荣自感光荣之至,只恨不得当场换上,好好地耀武扬威一番。
姜维精力大振,正要说话,诸葛亮却摆了摆手,道:“倘若东吴当真背盟,两国间自有各种手腕,绝非一将一城之事。余事勿虑,罢休去做。只是若当真有变,你须第一时候将动静传回。”
诸葛亮双目灼灼,持续问道:“那么荆州南郡、零陵之地诸城池又当如何?”
诸葛亮点头道:“辛苦威公。”
马良面有忧色,道:“姜左丞说的不错。实在早在君候水淹七军、尽虏三万魏卒时,良便不时规劝当以退兵为上。此次良奉君候号令回蜀中报捷传信,想来定是每日聒噪不止,惹得君候不耐,便以此任打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