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方才饱腹一顿的原因,又兼两日两夜未曾好好安息,此时略微放松下来,他竟模糊有些犯困。
实在刺身是后代从岛国传来的称呼,生吃鱼片,中原称之为“脍”,先秦期间即有之。在三国期间,已是一道家喻户晓的名菜。
他将马牵到河边痛饮一番。又顺手抄起地上一跟儿臂大小的木枝,也不脱鞋,径直踏入河道浅滩,筹办捕鱼食用。
按着他的估计,雅木吉现在的心态当如赌徒普通无二了。
雅木吉拍了拍雅丹的肩膀,叹道:“你之担忧,本王如何不知?只是眼下本王带领雄师追剿戋戋几个贼厮,若就此闹个灰头土脸、损兵折将而回,今后不平管的可不止那几个喽。”
他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歹意来测度仇敌,暗忖雅木吉能当上参狼羌的大王,绝非易于之辈。此次吃了那么大的亏,决计不肯等闲撤兵,必是要追击到底的。
血水浸入水中,顿时渗入开来。未几时,几尾肥头肥脑的鱼儿闻到腥味,砸吧着嘴巴,摇着尾巴游曳而来,至于有人立于河上,倒是毫无警悟。
雅赤忱中暗叹,但主上有问,他也只得回道:“阳平关距此另有百五十里,如马队日夜不断,一日一夜可至。”
眼看着就要重重跌落在地,姜维就此惊醒,蓦地在马背坐了起来,满头皆是淋漓大汗。
竞相追逐好久,恶犬俄然窜上来咬住小白的后腿,小白吃痛之下,安身不稳,嘶叫一声就此颠仆。本身也被甩了出去。
他快步登陆,自怀中取出匕首,开端措置鱼肉。上一世他是吃刺身的熟行,弄起这几斤重的河鱼,当真易如反掌。
“禀大王,这几个乃是我部猎人,因善养猎犬而闻名,本次也是随军而来。方才我命其带所养猎犬至烧毁马车处细细嗅察。汉人气味异于我族人,若得猎犬互助,定有奇效!”
他神采一凛,喝到:“传令,雄师开赴!”
此时的姜维就是骑马奔驰在这条狭小的河谷地。昂首望望天空,已是日中时分,四周还是空无一人,远远只要狗吠声传来。
时东方已经透亮,姜维定好方向,翻身上马,缓缓拜别。
他回身四周张望,只见四周山势险阻,沮水如一条玉带穿越群山而过,只留下窄窄的河谷道供人通行。
雅木吉沉吟半晌,缓缓道:“姜维这贼厮最快应在昨夜傍晚方探知我军追踪,若这贼厮昨日派人前去阳平关求援,来回最快也要两日两夜。如此,我军便再追一日。入夜若再无所获,再商讨退兵不迟。”他虽是看着与雅丹筹议,语气却极其果断,一副不容回绝的模样。
姜维单人单骑,已是追踪了整整一个早晨。
姜维立于水中,水深约莫到没到他的脚肚子处,他掬起水花,将身上血迹粗粗淋了一遍,当下双手持棒,肃立不动。
两地来往不过五七日工夫。小臣听闻阴平本地的氐人酋首强端向来野心勃勃,早有并吞武都之心,此前之以是按兵不动,不过是看我参狼部兵强马壮,一时不敢为罢了。
姜维起家,从马鞍上取下水囊,当下“咕咕”狠狠灌了一大口。颠末这番长久歇息,他方长长叹了一口气,精力蓦地为之一振。
他做了个梦。
蓦地,他忽发觉有异,心道:“如何荒山野岭间会有狗吠之声?”警戒之情顿生。
姜维扔了木棒,一手一条,捧起河中两尾肥鱼。衡量了两下,一条约莫两斤大,一条约莫一斤半重。细细检察,两条鱼体色棕黄,腹灰白,圆鳞甚藐小,体侧有不法则暗棕色斑块,当是鳜鱼无疑。
雅木吉闻言大喜,“川”字型的眉头终究绽放,欢畅道:“好,好!丹顿你干得好!若擒得姜维这贼厮,本王当重重有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