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坚脸上刹时赤色涨涌,惊怒到眸子子都将近炸将出来。
孙尚香越想越觉猜疑,更加焦炙不安,几次三番想出去找貂雄问个究竟,却被门口的保卫拦下。
那血淋淋的人头,滚了几滚,蒙在脸前的头发散开,一张脸恰好抬头朝向了孙尚香。
合法这时,蒋钦这员孙贲部将,率几百败兵前来汇合,蒋钦苦着脸,颤声道:“禀主公,少将军他……他被貂雄给阵斩了。”
两家不是已握手言和,父亲都已经退兵而去了吗,为甚么还会有战役的杀声响起?
纵有万般不甘,孙坚到最后,还是不得不面对实际。
沉吟好久,孙坚涨红的脸,总算是和缓下来,仰天长叹一声,恨恨道:“我孙坚纵横天下,连董卓吕布都要畏我三分,不想本日却被貂雄这个知名之辈所败,热诚,真乃天大的热诚啊。”
孙贲,竟然被貂雄杀了!
正自焦炙猜忌时,血腥的气味随风而出,猛转头时,血染征袍的貂雄,已神情冷峻的站在了帐中。
……
谁想,半夜时分却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给惊醒,再也没法睡下。
“贲儿呢,贲儿人在那边?”孙坚扫了一眼火线,厉声喝问。
貂雄就那么耸峙不动,冷冷的谛视孙尚香哭个没完,他虽不是铁石心肠,但这一次,却没有任何怜悯。
本日一败,再加上孙贲之死,他们已完整的被貂雄震破了胆。
他本身则提着孙贲的人头,直归大营。
“父亲啊父亲,你为甚么要背弃信义啊,你不但害死了堂兄,你也害苦了女儿啊……”
貂雄也不说话,手一甩,将那首级拥在了孙尚香脚下。
敌军败势已定,将士们血战一宿,需求休整,追击也不急于一时。
此时孙坚已逃远,貂雄便将那一腔的怒意,尽数倾泄在了那班惶恐的孙家溃卒身上。
肃杀之言说罢,貂雄再无多言,回身拂袖而出,只留下猎猎杀气,回荡在军帐当中。
那张脸,她再熟谙不过,恰是堂兄孙贲的脸。
孙坚到底也是一代名将,心中恨怒已极,但还保持着一丝沉着,经得张昭一劝,好歹算是沉着了下来。
斩杀孙贲,貂雄威如天神,叫士卒拿了他首级,拨马持续狂杀。
天亮了,杀声渐远,孙尚香心中焦炙却有增无减。
“莫非贲儿的仇,就这么算了吗!”孙坚咬牙不甘的骂道。
城中张昭等留守文武部将,得知主公兵败的动静,亦无不是大惊失容,仓猝也从城中逃出,异化在溃兵当中,向寿春方向逃去。
并且,女儿家特有的感受,让她内心深处,悄悄涌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。
那一座营帐中,红烛不知已换了几根,孙尚香一宿未睡,还是在焦炙不安的踱步。
张昭也神采震惊,忙劝道:“主公雄略过人,万不成因一时之怒而意气用事啊,以我军现在败势,自守都困难,谈何报仇雪耻,主公千万息怒。”
他的手中,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,披头披发,看不清是谁的首级。
“你――”
见得这副可骇的模样,孙尚香娇躯一震,花容间惊色骤起,本能的后退了一步,颤声问道:“内里为甚么会有一晚的杀声,到底产生了甚么,你手里是谁的首级?”
“貂雄,你这小贼,竟敢杀我爱侄,我孙坚跟你势不两立。”孙坚仰天怒啸,大怒之下,竟命令全军折返,要跟貂雄决一死战。
疾走中的孙坚,蓦地间勒住了战马。
孙尚香哭了半天,一抹眼泪,昂首冲着貂雄怒骂:“姓貂的,你好暴虐,我孙家已经承诺退兵,你为甚么还要杀我堂兄?”
东方发白,血战落下了帷幕。
貂雄遂尽取安城库府中,孙坚所弃留下来的酒肉,犒赏全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