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帘后的女音又响起:“陛下年方十岁,本后担忧陛下年幼被奸佞误导,故垂帘听政,有何不当?”
却听到从珠帘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声音:“本后有旨:原司隶校尉黄婉,因说话不当冲撞陛下,但念其本来偶然,又为朝廷效力多年,故令其官复原职,罚俸三年以示奖惩;渤海太守袁绍,为联盟军盟主,驱贼勤王占首功,封为大将军,统管天下军队……”
刘协似笑非笑的道:“朕如何感觉是苦的呢?”
“起来吧!”刘协轻声的说道。
郑泰指着刘协,双目喷火,厉声喝道:“何太后乃先皇所立之皇后,当为太后,你为一己之私恨,擅废太后,岂能堵悠悠众口?大义地点,我何惧一死?”
李逸飞与几个飞龙卫当即如狼似虎的扑向珠帘,一把扯下珠帘,将花容失容的何氏扭住押向后堂。
杨彪神采一变,随即规复常态,平静的伸脱手指蘸了一下盘中的血液,放在嘴中很当真的咀嚼了一下,然后答道:“启禀陛下,是咸的。”
“他跪了多久了?”刘协问道。
刘协转过甚来对着珠帘前面沉吟了半响,缓缓的说道:“你昔日毒杀朕之母亲,你兄又毒杀朕之祖母,而朕仍以德抱怨,冒着生命伤害不吝与董卓翻脸,救下你母子性命,后又规复你等自在之身,尽享太妃和郡王之繁华。而你等却仍野心不死,如此欺朕,朕岂能容你?来人,给朕将何太妃拿下,打入冷宫,永久不得出宫门!”
袁绍怒道:“我等为她儿子复位呕心沥血,莫非她就坐享其成?垂帘听政虽一定能见效,但昏君也不会杀了她,不过再禁闭于冷宫当中,辩皇子若不能复位,则她与禁闭冷宫中何异?”
袁术一咬牙,怒道:“不如我等与董卓结合,一起共取此昏君,必可胜也!”
激烈的杀气令文武百官一凛,再无人敢说话,大殿中沉寂无声。此次刘协是动了真怒了,要大开杀戒。
杨彪笑道:“不,此二计还须行动,成则大事已成,败则韬光隐晦,等候机会。若俄然罢手,反受他等思疑。”
刘协愣住脚步,轻身的回了声“平身吧”。
“起朝!”
袁绍一拍桌子,决然道:“那我就去安排,早晨暗中派人去永安宫中一趟与太后商讨垂帘听政之事。”
“臣谢主隆恩!”
如狼似虎的飞龙卫将怒骂不止的两人押出朝堂,不久用木盘捧回两颗血淋淋的人头,递给站在朝列最前面的官员,从后向前顺次向前通报过来。
“本初,你倒是想个别例啊。现在昏君占有帝位,目中无人,我等屡战屡败,节节败退啊。如此下去,则我等轻则削职为民,重则抄斩满门,辩皇子复位遥遥无期也!”
杨彪叹了口气,无法的说道:“我终究看清了这小昏君,杀伐定夺、无所害怕。当日面对董卓数万雄师尚敢呵叱董卓如家奴;厥后董卓权倾朝野,掌控京师兵权,却多次敢反击董卓,乃至还派王越刺杀董卓;再厥后董卓出城,他敢以微薄兵力取虎贲营和西凉马队并收为己用,又以一万余兵力硬抗董卓十五万雄师。其胆识非常人可比也。现在其乾纲专断,皇权在握,又尽控京师之兵,拥兵过万,占有都城之固,城外又有曹操等诸侯兵支撑他,岂会将我等放在眼里?我等多次之行动,无异于飞蛾扑火,自取灭亡。”
刘协心头一热,将他扶起紧紧抱住,悄悄的拍着他的背部,仿佛本身是他的长辈。
袁绍冷声道:“兵戎相见是背水一战的下下策,败则万劫不复,就算胜了还须大胜才可,如果惨胜一样无异于败。现在天下诸侯拥兵自重,虎视眈眈,若我等与曹操等人拼尽兵马,岂知不会被别人所乘?何况董卓尚在长安,拥兵数十万,我等在此血拼,岂不是被他坐收渔翁之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