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协将两件皮衣接起来,裹住银龙的臀部,将衣袖打了个结系在马腹下。
海日图雅愠怒的看了他一眼,毕竟还是对这个霸道的少年屈就了。
前面敌兵又冲锋了两次,每次都被山上的精兵奇异的箭术逼退。风逸的部下每人带了二十枝箭,三百多人足足带了近七千之箭,如果敌兵一味强攻,恐怕冲到山顶上剩不了多少人,根基毫无胜算,更不消说从几员虎将手中抢走海日图雅了。
刘协带着海日图雅一起疾走,但是银龙固然神勇,毕竟驮了两人,速率打了扣头,被身后一百多名追兵紧紧的跟从而来。
海日图雅仓猝在背后惊呼:“谨慎,此人叫乌力罕,是族中的大力士,与人相斗鲜有败绩。”
海日图雅一言不发的将天蚕丝甲套在身上。
背后不时的射来一片乱箭。幸亏海日图雅穿戴天蚕丝宝甲,马的尾部又裹了两层皮衣,倒也有惊无险。
然后渐渐走向那处灌木丛。
东面山下以逸待劳的敌军,俄然听到山顶上发作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,不由一阵慌乱,仓猝昂首望去,只见数百鲜卑亲卫军从大声号令着往山下冲来。
四人胯下良驹如箭般奔驰而过,冲出敌阵。
戟速又快又急,角度更是刁钻得无可抵挡,只听一声惊雷般的惨嚎,乌力罕肋下鲜血喷涌,铁塔般的身躯轰然倒下,赛过了身边的一名马队。
海日图雅急了起来:“我们只带了旬日之粮,照如许下去,我等会被活活困死在此地。”
刘协对他那斩钉截铁的豪言置若罔闻,淡淡的笑了笑,将手中的画戟扔在地上,解开衣衿脱掉外套,暴露一件玄色的丝甲。
山上的军队牵着马,趁着夜色悄悄的往山下渐渐潜行而下,比及下到了山底,当即上马大声号令着要突围杀出去。
鲜卑人入冬来都身穿皮衣头戴皮帽,有人递过来两件皮衣和两个皮帽来。
海日图雅心头微微一动,将宝甲递还给他道:“这是你的宝甲,穿在你身上用处更大。”
一个身高近一丈的巨汉,手持寒光闪闪的大刀,大喝着单骑对着刘协冲杀了过来,威风凛冽,神勇非常。
刘协望着穿戴不伦不类的海日图雅笑道:“穿上去挺丑的。”
然后将两个皮帽叠起来,走向海日图雅,不等她反应过来,已将皮帽罩在她那一头如云的秀发上,将她的头部盖得严严实实的。
海日图雅成果丝甲,惊诧的问着他:“此乃何意?”
是夜,夜如泼墨。
海日图雅仍然不甘心,苦苦劝道:“我们还是跑吧,你的马还能支撑。”
劈面一声锣响,飞箭如蝗,漫天飞来,冲到最前的马队纷繁落马,逼得他们又退回了山顶。
ps:新书《燕战天下》,请大师多多支撑啊,/book/
天气又亮了起来,敌兵还是围而不攻,两军高低对峙着,谁也不敢主动进犯。
海日图雅见他手攥紧腰中的剑柄,满脸的杀气,惊奇的说道:“你疯了,他们有三四十人,都是精干的懦夫,你想送命?”
海日图雅不成思议的瞪眼望着这个奇葩,怒道:“命都不保不住了,还顾及马会不会短折。”
刘协望了一面前面的一座高高的山丘,纵骑冲了上去,勒住马脚,翻身上马。
风逸惊道:“公主乃令媛之躯,切切不成轻身涉险。”
一柄重达六七十斤的巨刀挟起一片庞大风声,如山崩地裂般轰然向刘协劈来,强大的刀风令背后的海日图雅呼吸一窒。
刘协将画戟插在地上,轻视的笑道:“保不住命的当是你的鲜卑族人。”
海日图雅俄然惊呼道:“跑偏了方向,弹汉山应往那边走。”
阿木尔正在惊奇之间,一个兵士气喘吁吁的来报:海日图雅已从西面突围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