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荆州乃是四战之地,是争夺天下的关头,若为曹刘任一方占有全境,可安天下,然我东吴只求偏安,亦无进取中原之气力,占有荆州,实在是鸡肋。可惜了,长此以往,吴、蜀联盟终因这块芥蒂,相互猜忌,同床异梦,没法做到法度分歧,这个联盟是要打扣头的,必为曹魏各个击破。”
“本来如此。”姜维惭愧地低下了头,满怀歉意的道,“未曾想错怪了督尉,维单逞匹夫之勇,累及督尉受此酷刑,深感忸捏。”言毕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周循依其雄辩的辩才,阐发起当前的情势来,滚滚不断,意犹未尽,但是说到此处,却停顿了下来。
芈桓心中不由得升起无穷感慨,思虑有顷,慨然道:“如兄弟这般阐发,若我主不出兵征吴,则吴、蜀气力犹在,重修盟好,同心合力,勠力北伐,则天下可定。”
很较着,是潘璋派人追击了,这两个是他派出先行的标兵。
“啊——”周循的屁股刚一挨着板凳,马上跳了起来,好似坐着针毡普通。
“刘玄德必败。”
铮——嚓——嚓——
进入包间,慕容慧找来一块柔嫩被褥垫于木凳之上,号召周循谨慎坐下。
幸亏昨日暂居的酒家位于阔别城镇的一处偏僻山坳,猜想官兵不会搜刮至此,四人决定在此临时安设。
“本日之天下大局如何?”芈桓见周循的阐述很有建立,摸索着问道。
“我大魏君明而臣贤,良臣虎将车载斗量,带甲数十万,物质充盈,岂可一朝至败?”一边的姜维忿忿不平的道,“况两川之地守成不足,进取不敷,我只需遣一大将进驻长安,经略雍、凉二州,西蜀来犯,则派兵扼守祁山要道,不与力战,只需迟延光阴,彼军粮草必难觉得继,无功而返。东面亦如是,滚滚长江虽隔绝了我军南进,东吴天然也难以越江作战。加上吴、蜀实为两国,其心必异,法度必定难以调和分歧,南北对峙,胜负尚未可知也。”
当下,这两人瞥见周循正与三人对峙相持,觉得周循也是受命来拿人的。
“便是周兄弟有伤在身,我等不防叫间温馨包间,坐下来渐渐聊。”芈桓忙号召店家预备上房一间,并叫了一些酒食。
“周兄弟,我们并无此意,来来来,坐下来消消气。”恍然大悟的芈桓,忙上前拉过周循,将之按在板凳上表示其坐下。
“方今天下,曹操雄踞北方,中原地区自来是经济繁华,物质薄弱,更兼挟天子以令诸侯,虎视天下;我东吴坐拥荆、扬二州大部,交州亦在其股掌之间,然荆州方才占有,民气机变,尚未稳定,加上南边诸郡县多未野蛮,实则根底未稳,故而进取不敷,仰仗长江天险守城不足;刘备具无益州、汉中之地,占有天府之国,自失了荆州以后,权势大减,当年诸葛先生之隆中对终成幻影,更兼南中之地不时掣肘,难有寸功。但仰仗蜀道之难,紧紧节制汉中,严守各路隘口,可保一方安然;至于极北之地公孙瓒占有幽州,公孙度占有辽东,尽皆偏僻蛮荒之所,拓展空间有限,不敷道也。如此三足鼎立之势已成。”
芈桓、姜维二人看着周循,表示他接着说下去。
周循顿了顿,像是在调剂思路,然后忧心忡忡的道:“我恐吴、蜀必有一战,乃是刘备不甘落空荆州耳。”
“三国当中,曹魏最强,蜀、吴之间必成联盟,共同对抗北方。然蜀吴之间联盟并不安稳,冲突的核心在于荆州,荆州之于刘备,乃是实现隆中对,一统天下的关头,为其必争之地。然对于我东吴更是命脉,不管是哪一方占有荆州,都能够顺长江而下,一鼓作气,直接威胁扬州要地,这对于东吴来讲如同梗刺在喉,故而荆州亦是其必争之地。这就是吕子明白衣渡江,剿袭荆州的启事地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