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权见二人说得皆有事理,心下迟疑,正悬而未决。
刘备听得张苞哭诉,不觉心中绞痛,怒道:“别人安知我兄弟情深,孤的仇敌乃是孙权,此不共戴天之仇,如若不报,是背弃当年结义之盟。今先灭东吴,后除民贼。”
“伯父,现弑杀叔父的仇敌芈桓尚羁押在大牢。不如明日中午三刻,押往辕门外,明正典刑,祭旗誓师,以状军威。”
刘备在营帐中闻报东吴尽起雄师杀奔夷陵而来,大怒道:“来得好,我正欲寻他决斗,杀弟夺城之仇如何不报。”
俄然,张苞震惊一桩苦衷,跪地向刘备抽泣道:“我父酒醉而遭人毒手,现仇敌仍然清闲法外,安有是理。望伯父给孩儿做主。”
关银屏一向没有出声,但不代表她心中很安静,恰好相反,她此时的心中早已心潮起伏,冲突交集,久久不能平复。一方面是血海深仇,更何况那晚血淋淋的场面的确是不争的究竟;另一方面对芈桓爱的执念,又让她不肯信赖这些所谓的究竟,她始终不肯信赖芈桓是那样的人,此中定然另有隐情。
“屏儿……”张苞按捺不住心中极度的绝望大声叫道。
关银屏俄然感觉一阵头重脚轻,晕厥了畴昔,她太累了,或许需求好好睡上一觉。
张苞亦急道:“我父死于此贼之手,是晚我与安国、屏儿俱都亲眼所见,如此浅近之理,如何还需核实?”
刘备自来对芈桓并无好感,又加丧弟失城之痛,一代枭雄,明智如他却也不免豪情用事。沉着下来,又似觉不当,更何况如此草率定夺,早已引得众臣不满,杀一个芈桓事小,但是以而寒了众将士的心,事情可就大了。
沙摩柯的牢骚在人群中引发了一阵骚动,大伙儿无不感同身受,俱都窃保私语了起来。
张昭出班奏道:“张达、范强二人贫困来投,献此二人则有失天下之心,夫解一时之困,而阻四海之望,诚不成取也,望主公慎之。”
“大战期近,我等自当同心合力,方能大胜敌师。现在尚未接阵,先斩大将,于理分歧。”新插手的蛮王沙摩柯也建议了牢骚。
“就依爱卿之言,嘱其戴罪建功,倘或有失,二罪并罚。”刘备沉吟半晌道。
血海深仇是要报的,但是以而殛毙芈桓,她也毫不承诺,关银屏内心在痛苦的煎熬中挣扎着。
马良不失时机的道:“现在大战期近,恰是用人之际,大王不如临时几下芈桓之过,放其暂归本队,以期其戴罪建功,待他日查清原委在做决计。”
关银屏突的双膝跪地,已是泣不成声,哽咽着禀道:“求伯父放过子轩,屏儿愿舍此残躯,换就子轩一命……”
关银屏神情有些恍忽,多日以来的以泪洗脸,哀痛痛苦,已经透支了她的精力。恍惚的泪眼中,面前的人影开端飘忽不定,那人群中的窃保私语也变得喧闹而浑沌。
此时,江东十二虎臣俱在班中,你道是哪十二虎臣,别离是:程普、黄盖、韩当、蒋钦、周泰、陈武、董袭、甘宁、凌统、徐盛、潘璋、丁奉。他们多数是江东老臣,为孙吴基业的斥地南征北战,立下了赫赫功劳。
世人亦是一阵惊呼,各自唏嘘不已,点头感喟。
刘备及世人也都齐刷刷看向关银屏。
“量东吴群鼠,有何惧哉,明日我与苞兄点兵再战,必杀他个片甲不留,只叫他有来无回。”关兴傲然道。
世人一阵骇怪之余又都不由为之动容,关银屏既没有否定芈桓是凶手,也没有主张杀芈桓报仇。
张昭停下来,看了看众将,又对着孙权一揖道:“孙桓新败,乃兵家之常,因其年极少谋故耳。前阵虽败,尚不敷伤其底子,况我江东另有精兵数万,众虎臣尚在,足可一战。请主公速派精兵良将,主动备战,以解夷陵之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