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战期近,我等自当同心合力,方能大胜敌师。现在尚未接阵,先斩大将,于理分歧。”新插手的蛮王沙摩柯也建议了牢骚。
老将黄忠惊道:“行刺翼德之凶乃是张达、范强二人,今二人流亡东吴处,究竟尚未廓清,如何便要杀芈桓,望我王收回成命。”
马良不失时机的道:“现在大战期近,恰是用人之际,大王不如临时几下芈桓之过,放其暂归本队,以期其戴罪建功,待他日查清原委在做决计。”
刘备亦被张苞震惊苦衷,又想起了关羽、张飞两位结义兄弟,不由得悲从心起,不堪凄惶。他天然晓得张苞口中所说仇敌是指谁。
马良亦急奏道:“开战期近,先斩大将,是自去一臂也,如此亲痛仇快之事,岂可为之?况新亭侯被害一案,尚未核实,请主公熟思之。不如比及雄师得胜,捕获张达、范强二人,查清原委。倘或有罪,再杀不迟。”
刘备自来对芈桓并无好感,又加丧弟失城之痛,一代枭雄,明智如他却也不免豪情用事。沉着下来,又似觉不当,更何况如此草率定夺,早已引得众臣不满,杀一个芈桓事小,但是以而寒了众将士的心,事情可就大了。
“就依爱卿之言,嘱其戴罪建功,倘或有失,二罪并罚。”刘备沉吟半晌道。
孙权见二人说得皆有事理,心下迟疑,正悬而未决。
“量东吴群鼠,有何惧哉,明日我与苞兄点兵再战,必杀他个片甲不留,只叫他有来无回。”关兴傲然道。
血海深仇是要报的,但是以而殛毙芈桓,她也毫不承诺,关银屏内心在痛苦的煎熬中挣扎着。
关银屏只是一味的讨情,她愿捐躯本身调换芈桓的一线朝气。她只不过是个小女孩儿,本是天真天真的春秋,但恩仇情仇、爱恨交叉却像一座大山一样,只压得她喘不过气来,上天何其残暴。
刘备在营帐中闻报东吴尽起雄师杀奔夷陵而来,大怒道:“来得好,我正欲寻他决斗,杀弟夺城之仇如何不报。”
“屏儿……”张苞按捺不住心中极度的绝望大声叫道。
这张苞、关兴毕竟幼年气盛,前番赢了一阵,早已傲慢高傲,独自收缩了起来。加上二人都身怀血海深仇,急于雪耻,故而二人请战最为主动。
“伯父,现弑杀叔父的仇敌芈桓尚羁押在大牢。不如明日中午三刻,押往辕门外,明正典刑,祭旗誓师,以状军威。”
张昭停下来,看了看众将,又对着孙权一揖道:“孙桓新败,乃兵家之常,因其年极少谋故耳。前阵虽败,尚不敷伤其底子,况我江东另有精兵数万,众虎臣尚在,足可一战。请主公速派精兵良将,主动备战,以解夷陵之困。”
世人亦是一阵惊呼,各自唏嘘不已,点头感喟。
张苞亦急道:“我父死于此贼之手,是晚我与安国、屏儿俱都亲眼所见,如此浅近之理,如何还需核实?”
刘备听得张苞哭诉,不觉心中绞痛,怒道:“别人安知我兄弟情深,孤的仇敌乃是孙权,此不共戴天之仇,如若不报,是背弃当年结义之盟。今先灭东吴,后除民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