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澈笑道:“何至于此!”对季墨说道,“汉升南阳奔赴而来,身上估计没有钱。我来得仓猝,也没带钱。要不然如许,你或者你派小我跟我去乡舍官署取钱,如何?”
周澈急道:“汉升且慢!”黄忠眼看是气急了,他这一拔剑定血溅当场,周澈不怕受任务,但杀了人后,黄忠如何办?只要两条路,要么伏法,要么逃亡,都不是他所愿见的,仓猝将之止住,心道,“这季墨放肆至此,不但欺诈路人,乃至连我都不放在眼里,若纵之让之,今后我在乡间再无威望可言,几个月的苦心运营必付诸东流。”眼中微光闪过,他做出决定,“天作孽犹可恕,人作孽不成活。我本想等探听清了这季家的真假再做筹算,但以本日看来,也不必‘再做筹算’了。”问道:“季君,那依你之意,欲要如何?”
周澈年纪悄悄,又是外来人,季氏倚仗本族悍名,在乡中暴桀已久,怎会将他看在眼里?话语似恭,却半步不肯相让地说道:“这个匹夫从我里前过期,对俺里门吐唾沫,太也辱人!俺家世代豪杰,岂能受此之辱?俺当即上前与之实际,他反脱手打人,……。”他朝背面招了招手,人堆里挤出来两个少年,皆鼻青脸肿。
黄忠本还没有这么活力,这时真是气急。他一方面当然是愤恚这等恶棍,抢马讹钱,但另一方面,更首要的倒是愤恚季墨倒置吵嘴,在周澈面前争光他。他沉稳归沉稳,但却毫不是一个脆弱怕事的人。这时气急攻心,他愤怒之极,伸手按到腰间的剑上,挺身怒道:“我今来是看望儿子、拜访周君,不肯为周君惹下费事,要不然尔等鼠辈,早被吾斩杀剑下!”
黄忠恼道:“竖子!你不要欺人太过!俺的忍耐是有限的。”
“周君,俺传闻你是王谢后辈,做过亭吏,当知律法。按法:‘伤人当耐,偿钱’。他打人该‘罚金四两’,两人共八两,便是半斤,今一斤金合钱两万,半斤就是一斤。这是如果没伤人当被罚的钱。你还伤人了,需求加价。”
“去官署取钱?”人堆里有季氏部下小声嘀咕,“若任此人去到官署,他不肯给钱如何办?”
一其中等家庭,家财不过十万,季墨开口就是五万钱。黄忠愤怒至极,反手就抽佩剑。周澈眼快,忙再次将他制止:“汉升!稍安勿躁。”黄忠的手紧紧攥在剑柄上,额头青筋迸出,咬紧牙,看着周澈,等他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