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曰:“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”,好色之心,人皆有之。现在美色当前,他也不能例外。且这女子不止容冶唇美,并及身长七尺多,为他穿越以来之所仅见,恍忽仿佛宿世之见闻,不心动才是奇特。幸亏他早将“克己”养成了风俗,很快地将情感调剂过来,既已知此女是谁,又得她一笑,不打个号召说不畴昔,拱手行了一礼,问道:“劈面但是陈家妇么?”
——郭胜与张让、赵忠等并为中常侍,深得天子信誉,父兄、后辈、婚宗、来宾布列州郡,权倾天下。
这女子身材高佻,用后代度量就是一米七的模样吧,大冷的天,没穿深衣,上着罗襦,颈带披肩,下配绿裙,裙长曳地,袅袅婷婷,衬出了非常的身材。周澈自穿越以来,尚未见过如此高佻的女子,忍不住多看了两眼,从背后看去,只见她高髻如云,楚腰-翘--臀,风韵绰约,问道:“此谁家女也?”
“你不知么?便是陈叔桓家了。”
许阳早目不转睛地在看了,虽只看到了后背,却必定地说道:“此陈家妾也。”
周澈轰然心跳。
她的声音不出众,只是平常,然这一拜之间,髻上步摇、颈间披肩、耳中垂珠,裙下丝带皆随之闲逛,乱人眼目,隐有香气入鼻,周澈不觉再次口干舌燥。——细看之下,她的衣裙质料不算好,很浅显,披肩、步摇、耳璫、丝带也只下品,此数物外,更无环佩腕钏之带,但胜在搭配奇妙,打扮经心,再配上身材婀娜,樱唇笑媚,令人望之,竟忽其陋,只觉其诱。
周澈有点奇特,说道:“我在横路时听过陈叔桓之名,他的长兄不是郭家的来宾,现为郡吏么?有如许的身家,他的妇妾却如何肯来这乡间小市,且是一人出行,也没有个侍从奴婢?”
“陈叔桓?”周澈微一思忖,想了起来,这陈叔桓单名一个楹字,乃本乡陈村人,他本人倒也罢了,家中虽有良田数百亩,只能算是一个小地主,却有一个同产兄长,名叫陈华的,乃十常侍之一的郭胜家的来宾,借助其主家的威权,奉献财贿买官。现在郡中为郡丞。
许阳涎着脸,嬉笑说道:“阿清,来买胭脂么?相中了甚么,尽管对我说!便是陇西的胭脂,又或露华百英粉,我也给你买下!”胭脂本出自陇西焉支山,露华百英粉乃昔年景帝爱妃赵飞燕之所喜用,极其贵重。
濯清瞧了许阳一眼,没理睬他,手捻腰间丝带,往前走了两步,离得周澈近了些,再看其面庞,只觉清秀威武。她长年居住乡间,所见皆乡野鄙夫,甚少见郡县人物,更别说周澈如许的英军人子了,不觉猎奇,问道:“贱妾冒昧,之前似未曾见过,叨教是谁家郎君?”
——他自穿越以来,虽一贯“洁身自好”,除了家中婢女戚绣绣外,没碰过别的女子,但却并非因为清心寡欲,不是说他就是一个gay,而是一则穿越重生以来,所遇见之事都是严峻刺激,影响汗青过程的,他全神灌输;二则前不久任职亭部后,又累月守在部中,勤恳劳累,也没有机遇去打仗别的女子。
周澈顺着她的眉眼看下去,在她的樱唇上停了一停,惊觉失态,忙收回目光。那女子先是瞥见了许阳,然后周澈,目光在侍从厥后的周仓、姜枫、黄叙诸人身上转了一转,最后又落回到周澈面上,恰好赶上周澈将目光从她樱唇上仓猝收回之时。
许阳撇了撇嘴,说道:“那陈楹是个无能的,其兄虽为郡丞,平时对他也多方照顾,何如烂泥扶不上墙,追求至今也不过有田几百亩,又生性吝啬,连个奴婢都舍不得买,整天只捧着一部甚么经籍读个不休。……,有夫如此,可惜佳妇!”说这些话时,他的一双眼就没分开过那女子,滴溜溜只在她脖颈、细腰、肥-0臀和长裙上乱看,唉声感喟,一副可惜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