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角已得钟离县令与县中富户之诺,放粮施助县中饥民,诸位无忧矣”,声传四野,却又远近如一,雄浑醇厚,温之民气。
“六合意,致天平。须谨守承平要义:得善应善,善自相称举;得恶应恶,恶自相从”,张角见状将乡民训导一番,乡民纷繁点头应是。
“宝弟,梁弟随我而来”,张角面色严峻,呼喊二人而走。
“主强臣弱之相,有却悖当今之世,奇哉,怪哉,大哥,此天相将作何解?”,张宝凝目望天,面色冷峻,低声向张角问道。
“术业有分,宝弟不擅此道,符水之事,又岂容草率”,张角摆手而绝。
“咦”,张角心中发奇,只见青,黄,赤三道彩芒已消逝于夜空当中。只余一道白芒向东南而来,且光芒益盛,终究止于斗翼之间,构成一个光团,有淡紫色光晕逐步闪现光团以外。
张宝闻言心下稍稳,转头竭力二人说道:“但愿多虑也,眼下还是寻觅新天子地点要紧”。
日渐西沉,世人仿佛也无拜别的动机,如同筑巢的燕雀普通死寂地守在河边。待到月升星明,偶尔颤抖一下的黑影,伴着似有仿佛的幽冷目光,河边这片“营地”在腐臭之息中仿佛化作了幽冥之域的入口。
张角闻言心下吃惊,举目视空,只见紫微星光芒暴涨,五色夺目,尤胜月华。太微,天市双护星则暗淡微小不已,远不如往昔之状。
淮右有一县名为钟离,北接淮水,南山云聚,县中有玉带河蜿蜒而行,向北注入淮河。逢此初夏,如果寻长年景,县中乡民怕是早已于河中沐浴净身,正忙于采摘艾叶,捣制糕米,以迎重午之节。
“方才汉天子星射出四彩,却只要白芒帝星见于东南,莫不是有甚么变故”,张宝凝目扶额向张角问道。
“又变!”,张宝奇声叫道,只见帝星紫微星芒盛极,迸出五彩之芒,青,白,黄,赤,四道异芒从紫微中激射而出,向四方奔驰而去。
张角怔怔望着紫薇星,也不言语,只是目色却愈发深沉。
现在,玉带河旁却错落地漫衍着数百饥民,大家面如枯木,眼窝深陷,一身褐色的短衣披在身上,胸前嶙峋瘦骨跟着呼吸若隐若现,枢纽个个清楚地在手指上暴露,内里则感染着泥土与不着名的秽物。稀少的虾蟹鱼骨散落在脚下,蝇虫在侧飞舞,世人也混不在乎,偶尔才有人竭力挥手摈除一下,也无甚感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