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鸿文站起家来走向那颗被雷电扑灭的火树,热浪一波接一波的扩大,四周阴霾皆退。“这火树的炎烈罡气若与这林中的阴湿寒气比拟真可谓是九牛一毛。可却涓滴没有畏缩之态,即便本身化为灰炭也毫不害怕,可敬,可叹!男儿立于乱世也应若此,要用本身的热血燃烧,即便不能窜改时势,纵使是以而粉身碎骨,亦无怨无悔!“柳鸿文豪气顿生,拔出长剑,飞舞起来。身如轻鸿,剑若游龙,偶然如湖水般安好,偶然如波澜般凶悍。剑锋忽地一转,截下了火树上的一段烧黑的树枝,旋身挥出左掌击向落下的树枝,大喝一声“破!”,掌心真气狂吐,树枝受真气所激,炸成黑尘只留下一吵嘴相间的长形小木片。柳鸿文用长剑挑起木片,手腕一翻一挑一勾一收,剑尖有如信蛇般在木片上游动,银光一敛,长剑入鞘,柳鸿文左手向前一探,把所取之物放在面前旁观,在艳红的火光下可见木片上刻有“天炎”二字。
林中俄然传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,柳鸿文等三人看向那正在笑的婴儿,只见那婴孩手舞足蹈,双手对着一颗大柳树比比划划。柳鸿文心神一松,继而心中暗道“我的孩儿碰到这等难事尚能欣然面对,我一顶天登时的男儿,已为人父,怎能罹难而求死呢,委实忸捏。”柳鸿文想通此节,心中一片明朗,不由仰天大笑。一个清脆充满稚气的笑声,一个豪放尽显豁达的笑声,两声相融,清脆的更显清脆,豪放的更显豪放,一清一浊,一扬一抑,却又说不出的调和,令人不由遐想,万物相生相克,相克相生,瞬息万变,却万变不离其宗,万象始为一。
“鸿文,你没事吧?”梅雨妃急道,柳鸿文勾了勾嘴角,刚欲说话,顷刻胸口一痛,咳出一口鲜血。梅雨妃大骇,何如身子不适,帮不上忙。“若我本日成为一废人,便不苟活于世了。”柳鸿文心中暗道,可看到身边妻儿,又踌躇起来。
“轰”地一声炸雷,天幕飘下牛毛细雨,冰冷的雨水打在柳鸿文的脸上,凉彻心扉,柳鸿文恍忽道:“完了,柳家真的完了!”柳鸿文心神一分,真气不继,周身阳气一散,寒气入体,反噬甚大,喉咙一甜,吐出一口鲜血。怀中的梅雨妃和身边的柳明俱是一惊,忙上前奉侍。
柳鸿文用凝气决很久,真气剧耗,又因分神,受凝气决反噬,寒气入体,伤其筋脉,而后未及时运功逼出寒气,给梅雨妃输入真气时寒气趁虚而入,已伤及肺腑。若非柳鸿文根底安稳,那么现在不死也是一个废人了。
梅雨妃低头沉吟半晌,幽幽道:“昨夜若非此炎互助,本日吾等恐怕早已冻死在那林中,烈炎度吾,难道天意,名为天炎,甚妙,甚妙!”柳鸿文闻言哈哈大笑,大步向前驰驱。
梅雨妃心中甜美,而后又是一阵打动的酸楚,不由落下两滴清泪,道:“别说混话了,我还不知是男是女呢。”柳鸿文低头打量一番,笑道:“是个儿......”话未说完,竟力竭而倒。“鸿文!”梅雨妃大呼。
苍穹如墨,皎月如珠。乌云黑纱,蝇头微光,忽明忽暗。凉秋之夜,北风砭骨。林中幽声,如泣如诉。
凝气决是由南溟宫宫主上官仙十七岁时所创,即为以劲御气,冰凝万物。柳鸿文用御气之道,吸四周阳气以御寒。但此决耗力甚剧,又以修为限定范围,柳鸿文情急之下强催内力使神诀又精进一层,却耗气甚多,已近油尽灯枯。
半晌,柳鸿文幽幽醒来,只觉头重身轻,周身高低酷寒非常,闭目聚气,才发觉丹田以内空空如也,竟提不起一丝真气。“体内寒气不除,今后必会成为大患。”柳鸿文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