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之间,车厢外俄然响起庞大的喧闹声,两人扭头往车窗内里看时,只见本来正在工地上劳作的流民已经堆积到一块,正跟卖力保持次序的甲士对峙。
“啪!”乔玄终究将手中的棋子重重拍在棋枰的边角外。
“闭嘴,管事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?都归去干活去!”
车厢以内,乔玄和刘晔相对而坐,说些经史子集。
当下袁胤便又有了底气,梗着脖子说道:“否儿,难不成你宁肯信赖那些流民也不信赖季父我?否儿你非要这么想,季父也是无话可说,大不了不干这份不利差事就是,季父正不堪劳苦,还不想干了呢。”
袁否目光深深的看着袁胤,那目光,直欲看进袁胤的骨子里。
“不,公子否另有得挑选。”刘晔却道,“长辈敢断言,公子否毫不会放弃屯田,乔公你曾经说过,公子否是枭雄,他要这么轻易放弃,那他又算得甚么枭雄?”
袁胤矢语发誓,大声说:“否儿,季父如有半句虚言,便叫我身首异处!”
袁胤眸子一阵乱转,忙道:“这个,阿谁,这个嘛,否儿啊,季父也是没有体例,你不晓得,运粮的粮车在半道上翻车了,满满的一车白米颠覆在路边,成果四周的流民是闻风而至,转眼间就抢走大半,季父是把你大父赐下的玉佩都当了,这才又凑足了半车米,好歹包管每个流民一升白米,可就这,那些流民还不满足,竟然还敢肇事,真恰是不知好歹,不知好歹至极!”
乔玄喟然长叹道:“局面已很较着了,阎象一死,公子否帐下再无能吏,屯田已难觉得继了,如果老朽没料错的话,公子否怕是只能放弃屯田,将出售首批田亩所得的粮食拿来开粥棚,以赡养十万流民,子扬,以你之才足能够胜任屯田之事件,你该不会眼睁睁看着居巢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吧?”
“我们要见管事,如果不把剥削的口粮补给我们,这活我们不干了,不干了!”
“就是,口粮都已经减到每天一升了,竟然还减!这另有没有天理了?”
“当真。”袁否笑着说道,“如果连季父都不能信赖,小侄又还能信谁?”
袁否目光深深的看着袁胤,语气幽幽的再问道:“季父,小侄最后再问你一遍,那半车粮食,究竟是真让流民抢了呢,还是让你给扣了?”
刘晔低头,沉默不语。
袁否的神采终究和缓下来,浅笑说:“季父别活力,小侄也就是这么一问,毕竟,上面有人提出质疑,小侄也不能不过问一下,季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不过呢,既然这事是事出有因,是因为粮车颠覆了,米粮又被流民抢了,却也是怪不得季父。”
袁胤便心下一松,赶紧说:“对对,真是事出有因,事出有因。”
刘晔昂首看着乔玄,说道:“乔公不是一向坚信,公子否不会放弃屯田么?”
袁胤面露羞恼之色,说道:“否儿,你究竟要如何才肯信赖季父所言?”
说完了,袁否又拿起羊毫,歪歪扭扭的写好一道令谕交给袁胤,袁胤拿着兴冲冲的找金尚去了。
“不想干了是吧?行,不想干的都滚,某还就不信了,有粮还招不到情愿干活的流民!某最后再跟你们说一遍,都归去干活,如若不然,休要怪某对你们不客气!”
袁胤被袁否看得内心发毛,可一转念他又想到本身但是季父,袁否不过是他的侄。
“对,我们要见管事!”
袁胤去了不到半刻钟,金尚便气急废弛的进了袁否行辕,问道:“公子,你如何把全部府库的赋税支度都交由曲阳侯来掌管?这这,这不儿戏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