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没找人去许县报讯么?”
瞧许季的模样,是刚从屋内出来。荀贞笑道:“在陪阿母说话?”
“腾出来!”
“诺。”
“案犯的母亲年龄已高,……。”
繁尚凑畴昔,幸灾乐祸地拍打武贵的脑袋。武贵比他个高,他翘起脚,连拍了好几下,转脸向荀贞请命:“荀君,这厮嘴尖人滑,程偃诚恳,怕是问不出许仲的下落。让俺来问他吧!”
“大兄返来了。”
黄忠说道:“小人亭父,他是求盗。不知朱紫来到,亭长尚在后院。”
黄忠答道:“起来了。”
一人驱马近前,停在亭舍的台阶前,没上马,便坐在骑上,横矛在前,问道:“这里是繁阳亭舍么?”
北边空着的那套屋里,探出一个脑袋,恰是在打扫卫生的黄忠。许季也从许母住的这套屋中走出,吃惊地望向两人。
“没有说。只说是从汝阳来,姓周,不是为公事。……,荀君,他们请你出去。”
他肃容说道:“卿兄纯孝,为报母仇不吝捐躯。乡中豪杰,谁不恭敬?我虽只是个微末的亭长,却也识得豪杰。只恨权小,不能为卿兄脱罪!何况仅仅是帮忙照顾一下阿母呢?”
杜买比他返来得早,正与繁尚对坐在桓表下下棋,看他们返来,起家相迎,瞧了眼面无人色、一副大难临头模样的武贵,问道:“如何了?”
荀贞来到后院,还没进屋,先碰上了许季。
出得院外,他张眼看去,只见官道上停了几辆辎车,皆双辕单马,车边有御者扶辕。车队的四周漫衍了二三十个或骑马执矛、或步行带刀的奴婢侍从,另有四五个婢女打扮的妇人、少女,亦跟在车后。
“用饭了么?”
荀贞在后院陪许母说话,前边来了一拨旅人,车马甚众。
许季抿着嘴唇,像是做出了一个艰巨的决定,问道:“大兄,我很感激你对家母的照顾。但我能问问你,这是为甚么么?”
“但是因公事路过?”
“我家仆人要在你处借宿,速将房舍打扫洁净。”
“此屋本为我的居处,……。”
这番酒徒之意不在酒的意义天然不能直言相告。
“对啊。”
“腾出南边的屋子没题目,只是北边这个,案犯的母亲……。”
“不必说了,把那甚么案犯之母赶出去!有甚么乱七八糟的东西,快点清算好,以供我家仆人居住。……,被褥卧具之类的也全都拿走,俺们随行带的有,不消你们的。”
那骑奴却不肯,说道:“尔等先将房舍打扫洁净。”瞄了两人一眼,问道,“谁是亭长?”说了半天话,才想起问谁是主事人,可见底子就没把这小小的“亭”看在眼里。
……
他的儿子周勰,初以父荫拜为郎中,后去官归家。当时“放肆将军”梁冀贵盛,海内从风,凡被其征命者,无不委质从命,但是周勰却接连推让了三次,不肯降身;后又受太尉、司徒、州中的几次辟举,仍然不就。延熹二年,在梁冀被诛后,他“年关而卒”,归天后,蔡邕为他写了诔碑。
这队旅人气势实足,杜买、黄忠分不清是官是民。黄忠谨慎翼翼地问道:“敢问朱紫来自那边?”
“是的。”许季看向犴狱,眼中透出迷惑神情,问道,“那人犯了律法么?刚闻声他凄声告饶。”
“恰是。”
他的态度非常诚心,许季踌躇了半晌,挑选了信赖。
此时暮色渐深,入夜便要宵禁。颍阴离此地几十里,宵禁前必定赶不到。这个时候来,明显是为了投宿。
杜买想了想,确也是这么回事儿,放下心来,说道:“你说的也是。”
两人来入后院,此人瞧见了北边的两套屋,楞了下,指着问道:“这不是两套大屋么?你如何说只要一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