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贞说道:“南阳铁官?久闻南阳出精铁,贵郡的铁官要比本郡的铁官大很多吧?”
“为何要改?是储存的柴炭库房不敷么?”
“小半个月没下雨了,再这么持续下去,会不会热死人不晓得,夏种必定要被迟误了。”
范绳笑道:“我有上师灵符,百病不侵。”
荀贞想道:“两个铁官炼坊共有刑徒、仆从两千多人,……。我整天揣摩着聚众、聚众,虽也招揽到了百余轻侠,百余里民,但比起这里,小巫见大巫啊!如果真的能将这铁官掌控在手,不但能获得数百工匠,并且略加练习,便能够拉起一支能战的军队啊!”他没有计算“卒”,那是因为这个“卒”并非“兵卒”,而是“更卒”,是服徭役的百姓。
“那几个是以刃斗伤人,那两个髡、钳的一个是不孝,一个是贼伤人致死。”
光和五年,《后汉书?灵帝纪》:“四月,旱”,《后汉书?五行纪》:“夏,旱”。
“营里的炼坊尽管铸铁,不管开矿,故此人少。”
……
荀贞被唬了一跳,脑筋急转,缓慢计算:“这个炼坊里共有近二十个炼炉,完工的五六个,一天出铁就是一吨多。”问范绳,“营里的阿谁炼坊一天出铁多少?”
“铁官里共有多少人?”
范绳笑道:“不开矿哪儿来的矿铁?本场近两千人,真用来铸铁的不过八九百人罢了,其他的都是在山中采矿、烧炭。”
未几时,苏则和一个黄绶铜印的吏员缓慢来到。
范绳叹了口气。
荀贞心中了然,此必是沈驯走了赵忠的门路,要不然大司农绝对不会批准的。
小夏插话说道:“本来如此。我说如何听沈家人言两处铁官统共才有一两千人,本来是把开矿的那些人没算在内。”
“那一年下来统共能出铁多少?”
荀贞略微一想,即知端的,此必是沈驯想把持铁器市场,故此以机谋私,停了铁官的造器,一问范绳,公然如此。
南阳铁官比颍川铁官驰名多了。天下郡国的铁官分为两种,一种是本地产铁的铁官,称为大铁官;一种是本地不产铁的铁官,称为小铁官。颍川郡的铁官介於二者间,虽也产铁,产铁量不大。南阳郡的铁官则是不折不扣的大铁官了。
荀贞沉默半晌,问道:“可经大司农报批?”
最南端都是屋舍,像是室第区,应是供应铁官里的吏、卒、徒住的。室第区外有土墙,墙外种了几排树。树北边是块空位,过了这片空位,就是作坊区了。
“那是为何?”
“本来是有的。”
“都被沈君召入了自家的炼坊。”
门外有铁卒站岗。荀贞出示了北部督邮的印绶,自报流派。那铁卒忙缓慢出来,告诉管事。
他看似是在给沈驯说好话,荀贞却从入耳出了不满和酸意。也是,少了打铁这一项,铁官的支出就会减少很多,支出一少,油水一少,天然就侵害到了范绳的好处。
……
“我听足下口音不似本郡人?”
两个炼坊,一天出铁两三吨。这要打形成兵器、铠甲,能打造多少?――不过,一天两三吨,一年就是近千吨,近两百万斤,再换算成汉斤,近四百万斤。只本郡一个郡的铁官一年就能出铁近四百多万斤?要晓得,颍川郡还不算真正的大铁官。这个数字也太大了。荀贞问道:“每天都能出铁这么多?”
范绳笑道:“我既被任为了本郡的铁官丞,本郡铁官的环境我就都要把握。我不止晓得本处铁官徒的环境,营里阿谁炼坊的铁官徒环境我也晓得得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