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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,少君,你去隔壁屋里看看就晓得了。”
席上,或许是因为和荀贞“共贪过沈驯产业”的原因,杜佑、郭俊与他颇是靠近。
“就是因为我是兄,以是才应当由我来送你啊。”
夜黑沉沉的,街上无人。没有一点风,路边的树木就像暗影似的,一动不动。刚才在太守府里用饭时,堂上四角放的都有冰,后边又有侍女打扇,倒没感觉太热,这一出来,劈面就是铺天盖地的热气。没走两步,荀贞的额头已冒出汗滴,他只感觉浑身都黏津津的,极不舒畅,松了一下衣衿,说道:“今儿跑了一天,返来就拜见太守,没先冲个凉,倒是有点失礼了。”
荀彧是个细心谨慎的人,等无关人等都走了后,这才开口说道:“阿兄此次案行郡北,逐、杀犯警,声望大震,半郡百姓作歌歌之,此诚善事。唯有一事可忧。”
诸人轰然应诺,送他归去后院,各归屋中歇息。苏正和另几人嫌屋里热,拉了席子出来,铺树下,便就以天为盖,以地为床,睡在了当院,还自称:“为荀君守夜。”
夜深人寂。
西汉时,“长安中奸猾浸多,闾里少年群辈杀吏,受赇报仇,相与探丸为弹,得赤丸者斫武吏,得黑丸者斫文吏,白者主治丧。城中暮烟起,剽劫行者,死伤横道”。
“还说没有!”
荀贞拿着扇子又用力摇了几下,把扇子丢回给小夏,说道:“多扇几下又不风凉了,身上反又多出一层汗。……,大师都早点安息罢。”
出了太守府,诸人各归本舍。
荀贞点头说道:“也好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“文如果说赵忠叔侄会用刺客?”
气候酷热,院中轻侠大多光着膀子,只穿戴牛犊短裤,唯有许仲、“小苏君”苏正两人衣衫俱全,穿戴得甚是严整。荀贞热坏了,一身都是汗,接太小夏递来的蕉扇,呼啦啦猛扇了好几下,略得清冷,有了余暇问许仲、苏正。他笑问道:“你俩也不热?裹得跟个桶棕似的?”
荀贞心道:“后代有人生四大铁,其一为‘一起分过赃’。盖因一块儿做过好事儿,相互各有对方的把柄,故相互少些防备。这个事理,在现在也通用啊。”
“不解除这个能够。”
“幸亏府君已传檄诸县,令各地抗灾救旱。”
“噢?那是何事?”
荀彧发觉到了他的非常,曲解了他的意义,笑道:“也是啊,阿兄你刚二十三四,我才弱冠,即能一个出任北部督邮,一个充当郡主簿,为甚么?还不是因为你我的族姓!提及来,咱俩也是沾了这世之流俗的光啊!说不定便在此时,就有敝宅才士在怪你我堵了贤者之路呢!”
荀彧有话对荀贞说,荀贞也有话对他说,两人共行。
“这么热的天,用甚温汤。”荀贞迷惑,想道,“今儿是如何了?一个个都欲言又止的。”问她,“我走了多日,舍里统统都还好?”
荀彧笑道:“吾父在信中提到了阿兄的婚事,家里已去陈家纳过采了,也问名占卜过了,得卦大吉。现在只差送聘礼,订婚期了。”他顿了顿,欲言又止。
仲豫即荀悦,八龙之首荀俭之子,在荀氏平辈、长辈当中,若论军机灵谋,他不及荀攸;若论措置政务,他不及荀彧;但若论学问,无人能及。荀彧比他小十五岁,非常佩服他。荀贞对此也是晓得的。到了主簿舍,取了信、书、瓦当,荀贞借了荀彧的行灯,转回督邮舍。
……
许仲言简意赅,答道:“君尚未归,我不能宽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