盾牌碎了,弩矢去势未消,顺势钻入盾牌手或扛着云梯的黄巾士卒的身上,鲜血四溅,惨呼顿起。中矢的黄巾士卒有七八人,此中一人运气最不好,弩矢正射中他的大腿根部,透体而出,将之钉在了地上。弩矢的矢头有倒钩,拔也不敢拔,动也不敢动,这个士卒只能躺倒在地,眼睁睁看着血如泉涌,痛彻入骨,拽着身边的袍泽哀号求救。
跟着文太守来的那些郡吏,如五官椽韩亮、主簿王兰,并及诸豪家的家长和后辈早就胆怯惊骇,想逃离城头找个安然的处所藏起来了,见文太守下城,仓猝也跟了上去。
面对精甲,弓箭根基没太大的感化。弓箭手接令退下,三十多个身高体壮的郡卒拿着长长的铁叉代替上前。三十多人分红五股,各自迎对一架云梯,用铁叉叉出云梯两边的扶手,蓦地发力,试图将云梯推倒。
“三石弩!”
“波才一向把主力当压阵的,此次却用主力做前锋。他是要与吾等冒死了啊。”
郡吏里只剩下了荀贞、荀攸、戏志才、钟繇、杜佑、郭图几人,豪家后辈中只要辛瑷没走。
冒着箭矢,黄巾士卒在支出了近百人伤亡的代价后,把统共五座云梯架上了城头。
护城河外,波才敲响了战鼓。
四石弩的弩手早把弩机对准了仇敌,二三十支粗大的弩矢离弦而出,破空射下。
这五架云梯早已是城外数万黄巾士卒谛视标核心,此时见这个甲士上了城头,数万人同声喝彩。波才把中军的鼓车悉数转移到了火线,喝彩声里,几十个战鼓大力擂动,令人热血沸腾。
“如何了?”
……
靠后的这一队约有三四百人,位在前五队的右火线。波才就在这一队甲士的中间。
荀贞有点可惜地想道:“可惜城里没有投石机!不然这几百人该是多好的靶子!”他举起手,命令说道,“弓手、弩手上前。”
敌临城墙一百八十步。
……
架好了桥后,第二方阵的弓手、弩手向前,在盾牌手的庇护下,起首过河,逗留在靠近弩矢射程的位置,做好了向城头射击的筹办。
按理说,文太守是本郡太守,若留在城头,对守卒的士气会有必然的鼓励,何如他不懂兵事,万一“兴趣”上来胡乱批示,反为不美。现现在他这一走,留在城头上的诸人里荀贞的兵权最大,不消再担忧别人掣肘,当然会顿觉放松。
……
只听得“噗、噗、噗”几声闷响,除了少部分的弩矢射歪了,其他的全数射中目标。
冲在各队最前的几个甲士奔到了云梯下,把环首刀叼在嘴里,或者把长矛夹在腋下,闷着头缘梯而上。
从最后一个“方阵”里,出来了五六百人,抬着架桥、云梯,穿过前边三个方阵给他们预留下的通道,奔到护城河边。抬架桥的上前,把桥横架河上,共四座架桥,连带本来就有的吊桥,统共五座桥。
……
数万黄巾士卒举兵大喊:“杀!杀!杀!”给甲士们助势。几百步的间隔转眼即至。甲士们因为身上披有精甲,防备力远胜此前的盾牌手、轻卒,城上的弩矢、箭矢没能构成太大的杀伤。
目送文太守一行人下了城头,荀贞松了口气。
城头上也响起了鼓声。
文太守还没答话,郡丞费畅忙不迭抢先说道:“郭君言之有理。明府,下吏陪你下城。”
沸水落在他们的身上,透过衣甲、兜鍪的裂缝渗入入内。滚烫的的沸水多热啊!倒在身上,就跟去了层皮似的。黄巾军的甲士惨呼不竭,接连有人掉落城下。
“西、南两面城墙外的贼兵也开端攻城了。”
波才亲身批示的甲士、马队是黄巾军阵型的第一方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