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恰是。阿群的女兄我见过,贤惠和顺,不愧陈家女,足为荀家妇。”钟繇又对荀彧笑道,“文若,你们家双喜临门啊。汝兄弟先是前后被府君辟除府中,位在朝右,继又要接连结婚,得配良妻。羡煞旁人!”
阴修问道:“贞之,你且来给我说说,你筹算如何做这个北部督邮?”
钟繇大喜,说道:“好,好!”又细细地叮咛说道,“卿有为生民立命、为圣天子开承平之志,真荀家子也!只是,却也不成莽撞,不能操之过急,急则生乱。你此次微服行县,记着只要看就行了。看完以后,在遍知诸县谁奸谁良,在对郡北诸县都体味了以后,正如你所说:再作筹算不迟。子曰:‘必也临事而惧,好谋而成者也’。”
“也不消这么急。先歇息几天,熟谙熟谙县里的人物风土。我府中吏员很多,该熟谙的也熟谙一下,今后你们就要同朝为吏了,可千万别见了面还不晓得对方是谁啊。哈哈。”
“不是,随行带了一个婢女,几个门客。”
“听村夫说是三四年前?”
……
荀贞微怔,瞥见见荀彧似知钟繇之意,暴露了会心一笑。他立时觉悟,心道:“钟繇说的必是陈家提亲之事了。也是,陈家找的媒介是他族父,他族父必定会写信奉告他的。我家知此事虽晚,但文若早就来了郡府,与钟繇常见,钟繇晓得了他天然也就晓得了。”答道,“钟君所言,但是贞之婚事?”
“那你又知不晓得费畅是何时任得北部督邮?”
督邮是要职。颍川郡共有两部督邮,每部督邮都干系到半个郡的民生政治。阴修虽将此职授给了荀贞,但不成能就此袖手不管,临他上任前扣问一二是题中应有之意。
“请见教。”
“敬从教。”
“有甚么敢不敢的?给你,你就穿嘛。……,坐,坐。”阴修入坐,表示荀贞三人也入坐,待他们坐下后,又问荀贞,“几十里地说不远不远,说近不近,累了没有?”
“贞之,吾家与汝家是数代之交,咱俩之前虽见面未几,但倾盖仍旧。现在你、我和文若同朝为吏,当同心合力,上为府君分忧,下为生民诛恶。”
补上蒲月二十号的。
他独在塾内无趣,负手出来,张望路上行人。暮色渐浓,行人渐少。四周的里坊中炊烟袅袅。晚风拂面,熏人欲醉。正看间,忽有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。他没留意,唬了一跳,下认识地按刀让开,转首看去,身后两人,钟繇荀彧。拍他肩膀的是钟繇。
“府君叫我们来迎你。跟我们走吧?”钟繇拉住荀贞,不让他把礼行下去,拍了拍他的手,说道,“颍阴到阳翟只五六十里,府君本觉得你明天就该到了。你倒好,非要比及明天。这是府君给你了五天刻日,如果给你十天刻日呢?你还能比落第十天头上再来?”他语气里透着亲热,看似抱怨,令人感到靠近。
自有在堂外候着的侍女接命,叮咛厨中上饭。斯须,热腾腾的酒饭端上。阴修为主,荀贞为客,钟繇、荀彧两人作陪,在丝竹歌舞的相伴下,一顿饭吃了两个时候。待荀贞告别拜别时,夜已深沉。钟繇、荀彧一个是郡功曹,一个郡主薄,也各自有舍,和他一起出了太守府。
“噢?为何?”
阴修脱鞋登堂,将他扶起,因个子比荀贞低,不便利打量,退了几步,高低观瞧,拈须笑道:“粗服布帻,难掩豪气。”问他,“没拿到印绶袍服么?”
阴修听他为本身的名声考虑,甚是欢乐,笑道:“卿自谦过火。……,贞之,我知你好兵事,有勇略,本来是想除你为郡兵曹椽的。不过转念一想,现在海内晏清,郡县承平,郡兵曹尽管些征集、运送兵丁的琐事,把你放在这个位置上,未免大材小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