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收成如何样?”
荀贞觉得然,点头说道:“民以食为天,国以农为本。耕、桑是大事,忽视不得。我本就筹算这两天便开端往各亭、各里去催促乡民农桑,现在刚好赶上府君行春,倒是一举两得了。”他和小夏谈谈说说,倒是只说“行春”,半句不提本身方才保举了时髦为本乡乡佐之事。
他计议已定,说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保举一小我。本乡乡父老宣公门下,有一个弟子名叫时髦,原为养阴里的里监门,前阵子刚辞了职务。此人虽出身微蔑,任过里监门如许的贱役,但昂扬图强,有青云之志,并笃实谨厚,质性明净,又通算学,能够担负乡佐之职。”
荀贞抱怨似地说道:“文兄,你我二人一见仍旧。前人有云:‘白头如新,倾盖仍旧’。咱俩虽熟谙的时候不长,但在我的眼里,你已如我多年的故交了!又何必客气?仲业年纪虽小,老成慎重,我和我的仲兄都很喜好他。假以光阴,他必成大器。”
乡民、乡吏、豪强地主、士子对他尽皆佩服,有了这个根本,接下来的施政易如反掌。
“哪有这么快!第三家犯的虽是妖言惑众之罪,不必比及秋冬行刑,但毕竟是几十小我头,现在又方才开春,郡守即将行春,实非合适杀人之时。少说也得比及府君行春过后。”
“对。”
荀贞点了点头,扭脸往远处看了看,见文直乘坐的轺车已经消逝在了路的转弯处,挥了挥袖子,帮小夏拂去衣上的灰尘,笑道:“这几天辛苦你了!看你这灰头土脸的,走,回后院去。让唐儿给你烧点热汤,好好洗沐洗沐。”
两人往院中走。一边走,小夏一边问道:“刚才是县里来人了么?”他虽没见到文直,但是能劳动荀贞出门相送的,十有八九必是县中来人。
文直哈哈大笑:“能得荀君如此奖饰,此人必非干才。这么说来,君之治下,竟另有如郦侯一样的人物?”郦侯就是郦食其,在他未着名前,家贫落魄,曾经当过里监门吏。
“担负过里监门?”
“宣公门下?是宣博的弟子?”
荀贞来西乡任职的目标很明白,就是为了能期近将到来的乱世里“聚众保命”。目标既然明白,那么详细到“施政办法”上,天然也就很简朴了。
……
小夏问道:“府君要开端行春了么?文君此次来,就是为了奉告荀君这个么?那我们可得好好筹办一下了,得给府君一个好印象啊。”太守“行春”是为了“劝民农桑,振救乏绝”,而要想“劝民农桑”,当然不能只去县里,必定是要下到各乡中来的。
荀贞答道:“是啊。仲业的族叔文直刚才来了。”
“是。”
如果说“第三氏的毁灭”和“不惩罚收受奉送的亭长”这两件事,只是让荀贞获得了乡民、乡吏的畏敬以及震惊了乡中大姓,那么在佩服了宣博门下的浩繁弟子后,他则又获得了乡中大部分士子的钦服。——西乡是个小处所,乡里边能称得上“士子”的人未几,除了谢家以外,首要也就是宣博门下了。
“年前本乡的乡佐黄香辞了职,县君一向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来代替他。年前倒也罢了,乡中无事,有没有乡佐都行。当今已然开春,前天获得郡里的动静,说新来上任的府君阴公筹算过几天就下来‘行春’,并已传下公文,令各县筹措粮谷,假民种食。既然要‘假种食’,就不能再没有乡佐了。……,县君命我来,问问荀君有没有人能够保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