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如果说李鹄被捕下狱、老史被捕下狱等事让赵然感到受辱、因此气愤的话，李鹄及其佐吏死在狱中这件事则让他顿感背脊发凉。
“少君？”
现在扼守城门的俱是荀贞麾下之义从，荀贞的动静很通达，就在赵然一行大队人马踏着暮色、仓促出城后不久，他即获知了此事。
魏郡离洛阳千余里，赵然的信在路上少说得走半个月，信到洛阳，赵忠如想清算荀贞，那么就得与袁绍等人争斗一番，赵忠当然势大，袁绍等也非弱者，这番争斗如何说也得有个一两个月才气出成果，也就是说，如果呈现的是最坏的局面，荀贞另有两个月到三个月的时候为诛赵做最后的筹办。
杀李鹄本是不得不杀，然能换来如此结果，倒是不测之喜了。如真如程嘉所言，赵然现如惊弓之鸟，那么能够预感，所谓“汇集荀贞黑质料”这件事，赵然必是偶然去做了，荀贞但愿通过“捕拿李鹄下狱”来“化被动为主动”的目标也就算就此达成了。
“去县外的庄子！”
晓得此事的当时，荀贞唬了一跳，说道：“赵然出城了？”
陈仪文采斐然，一篇文下来，李鹄的确成了“古之四凶”的化身，罪大恶极、狗不如的人间残余，其罪罄竹难书，其人天理难容，便是对他本有点好感的人在看过这篇文后也得说一声：此人该死。
赵然既然深恐荀贞会对他动手，“自保不暇”，那么眼下看来，是不必再忧其会拉拢荀贞帐下的诸人了，荀贞之目标既然达成，那么捕杀李鹄一事至此可告一段落，现在独一可忧者，是赵然受此“惊吓”之下，或许很快就会给洛阳的赵忠写信了。
“四五天前，我去了趟梁期，不过魏光闭门杜客，我未能见着他。我筹算这两天再去一趟。”
陈仪也在堂上，听了程嘉这句话，不觉看了他一眼，心中大赞，想道：“君侯固是贤明长吏，而如程君昌者，也可谓是善恭维阿谀之人了，这几句恭维之辞实在是如行云流水、浑然天成，最妙的是充满朴拙，如发自肺腑，令人闻之则喜，也难怪他其貌不扬，却能得君侯的信爱了。”
程嘉好拍荀贞的马屁，这件事不但辛瑷、高素、岑竦等旧人晓得，栾固、霍衡、陈仪等新得荀贞宠任的诸人也都已经晓得了，究竟上，荀贞也晓得，不过荀贞和辛瑷等人考虑题目的角度分歧，他很了解程嘉为何拍本身的马屁。设身处地地站在程嘉的态度上假想一下：程嘉貌丑身短，在“以貌取人”的年代里，他的这副尊容、身高让他天赋得就亏损，再不拍拍马屁他更是难讨人欢乐了，拍马屁约莫是他在不知不觉中自发构成地一种庇护本身的手腕吧。
“要多下点工夫。”
赵家在魏郡和魏郡周边各地都有庄园，别的郡不说，只说在魏郡的，共有十一个庄子，此中两个在邺县，一个在邺县西，一个在邺县北。邺县西的庄子较小，有徒附二三百，邺县北的庄子较大，有族兵、徒附两三千。
赵然获知这个动静的时候比较晚。
“君侯，以我料来，这赵然忽离县出城，应不是欲图不轨。”
正说话间，院外卫士来报：稀有人求见。T
“等不了，等不了！”
“……，卿言甚是，然以卿之见，他为何俄然离城？”
诛赵最难的就是罪证之汇集，荀贞想到这里，对程嘉说道：“君昌，克日可有见魏光？”
不管是最好的局面、还是最坏的局面，答案出来起码也得是几个月后了。
人不怕一个普通的敌手，但如果碰上一个“猖獗”的敌手，他就会惊骇了。赵然便是如此。李鹄被关在狱中了十几天，谁晓得荀贞都从李鹄的嘴里问出了甚么？谁晓得李鹄会不会供出赵然的犯警罪过？依荀贞这般“猖獗”的行事气势，如果他晓得了赵然的罪过，他会如何办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