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厥说,‘如果如许做了,必然能获得赵氏的涕零戴德’。景公问道:‘可我如果如许做了,不是就证明我之前错了么’?韩厥答复道:‘公乃万乘之君,以千里之地,示宽大於天下,纵错,错而改之,人必仰之,四海杰出之士必定驰驱而至矣’。是以才说动了景公。”

荀彧对他的不规矩大为不满,走到他的身前,板着脸说道:“贞之,我兄也。玉郎,你自幼受学,莫非不明白做人的事理么?如何能在弟弟的面前对兄长不敬?更别说,你还应当叫贞之一声母舅!”

行清,是当时人对厕所的称呼。正说间,门外一人走近,离屋门还挺远,就大声说道:“文若,你家这粪溷地上也太滑了!刚才有只黑彘从溷前跑过,我只顾探头看,没留意脚下,差点跌倒,掉到里边去。”

“噢?”

荀氏是颍阴大族,名重天下,结的婚姻也都是远近王谢、豪右。

……

“志才浪荡乡里,有何高名?要说名声,最多‘好赌、好色’四字罢了。”戏志才一双眼没分开荀贞,从进门到现在已细细打量多时,说道,“荀君之名,我是昨日方闻。昨天下午我来找文若,进了颍阴城见有人在垆中六博,一时手痒,便和他们玩了起来,……。”说到这里,他笑着转看荀彧,接着说道,“谁知明天手背,连输了十局,不但把钱全输光了,还欠下了三百余赌债,被扣在垆中不让走。幸亏有文若,得了信后,即立即拿钱去将我赎了返来。”

辛瑷人长的仙颜,名字也起的好,“瑷”,美玉也。“辛瑷”,谐音“敬爱”,也由此可见他的父母、族人对他是多么的爱好。万千宠嬖在一身,性子不免就会有些骄狂,他见荀贞受了自家的调侃,不惭反笑,啧啧称奇,以手指之,对荀彧说道:“这就是被戏志才盛赞‘有非常人之志’,引为‘同道’的荀贞之么?”

——这戏志才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。

“足下王谢以后,有干才而屈就繁阳,不顾世人非议,收揽民意,企图抬大声价,又交友轻侠,厮养懦夫,恩威并施,欲得彼辈死力,使其为君效死。”他睁大了眼睛,目光清澈凌冽,直视荀贞,说道,“今君之名已入县廷,君之虎伥已备亭部,而君之志不知终於何为?”

戏志才熟视荀贞很久,莞尔一笑,不再诘问,顺着他的话答复道:“杨子云《解嘲》中云:‘立谈而封侯’。此我之志也。”主动岔开话题,接着刚才晋景公的话题,说道,“昔日晋景公诛赵氏满族,而复立赵氏孤儿。《传》上只说是因受韩厥之劝,你们晓得韩厥是如何劝的么?”

比如荀彧,他的妻家唐氏便是郾县大族,他的老丈人唐衡已经归天,但活着的时候因有诛灭外戚梁冀的功绩,被封为“汝阳侯”,是当时炙手可热的“五侯”之一,人号“唐独坐”。——先人有一句诗,所谓“轻烟散入五侯家”,说的就是这个“五侯”。

荀贞既知戏志才的大名,当然不会以貌取人,很恭敬地说道:“鄙人久闻戏君高名,早就想与足下一见,本日得偿所愿。”

辛瑷奇道:“是如许?”

此人大步来到室外,脱鞋入内,一边与辛瑷说话,一边打量荀贞,问荀彧:“这位就是令兄么?”他出厕后洗了手,这会儿还没干,随便在衣袍上抹了抹。

荀彧答道:“是的。”给荀贞先容,“四兄,这就是我的朋友,阳翟戏志才。”

荀贞微微一笑,答道:“玉郎所言不错。‘一亭之地,何来声价’?我没有甚么弘远的志向,能像仇季智一样为一方百姓做点事就心对劲足了。”见戏志才还要再说,他反问道,“不满足下志向为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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