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差点没把手里的军报丢掉，猛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，不成置信似的问道：“尽数屠了？”
荀贞心道：“如果能得曹操之助？”
诸将是在担忧波才会弃城突围，如果能吓住他，使他不敢弃城突围，那么诸将的担忧自也就不存在了。
“一个没留？”
摆布侍从诸将中有人急声说道：“上师，我军去援昆阳的兵马被汉贼毁灭，昆阳外无援兵，守不住了！恐怕等不了多久汉贼的主力就会来到，吾等要早点突围啊！”
他交代了部将几句，带了几个亲兵催马前驰，赶上在走在前头的荀贞。
荀贞心道：“人算不如天年。皇甫将军此计能够说是把能够会呈现的各种环境都考虑出来了，却万没推测魏校尉会诈败变成真败。”
曹操是谁？汉末三国的雄主，深通兵家之术，用兵入迷入化，并且还写过一本兵法，给《孙子》做过注。现在竟然奖饰荀贞？
“读书？”
党锢十几年，荀氏之前堆集下的本钱和人脉大多用不上了，比如荀衢的父亲、叔父，之前都是两千石的郡国守相，当今早已归天，又如与荀氏来往密切的李膺等名流党人，有的早就开罪身故，幸运未亡的也因党锢早就被夺职，归隐在家。
荀贞笑道：“悉从都尉。”
一夜驰行，次日凌晨，荀贞、曹操带部大张旗鼓地到了舞阳城外。提早来到的马队们迎上禀报：波才昨夜并未出城。
他对荀贞这么和睦，也是与他的巴望和胡想有关。
又前行两里，路边有个乡里，乡民多已逃脱，只留下了些老弱妇孺，便在此乡安营安息。
“然也。”
“荀君此话怎讲？”
两种定见争论不下，波才踌躇难决。
波才部近两万人，万一他真的全军强渡澧水，还真是个费事事儿。
是以之故，他虽出身阉宦家庭，却一再与寺人作对。
“骑都尉曹操？”
他暗自烦恼，心道：“早知就该舍弃昆阳，早去汝南！”可现在悔怨也晚了，现下该如何办？是立即突围还是死守城池？直到入夜，他还没有做出决定。次日早上，又有人来急报：“报，上师，城外又来了数千汉贼！”波才大惊失容，再上城头张望，见从澧水方向来了数千汉军。
荀贞说道：“贞必尽忠职守，尽力以赴。”
曹操住在本乡一个地主的院子里。荀贞进到院中，曹操的侍卫请他稍等，说道：“都尉正在屋中读书。”
“都尉在看何书？如此出神？”
“有人劝过，说杀降不祥，但朱将军说：‘仁民可也，岂可仁贼’？皇甫将军觉得然，是以尽屠贼兵。”
荀贞部下共有三千来人，撤除留在襄城、郏两县的和这几天伤亡的，能用之卒不到两千，的确反对不了近两万的舞阳仇敌。
荀贞骇怪过后，随即了然，心说：“曹操虽是闻名后代的兵法大师，但现在他只是‘初出茅庐’，此前从未领过兵。在这一点上，他现在还真是不如我。”不管如何着，荀贞也带着部众打了好几仗了，有硬仗，有计取，以他现在的领兵作战经向来讲，确是比曹操强点。
他的思疑是精确的。现在的北军五校早已不是当年军功赫赫的北军五校了。暮年的北军五校士都是选募来的懦夫，现在的北军五校早已腐朽不堪，朝廷乃最多次买卖北军五校士的名额，有钱就能出来为营士。如许的军队那里会有太强的战役力？其实在前次救孙坚时，荀贞就应当看出端倪，当时他在岸边看到了一些渡河不成、浑身泥泞的越骑营骑士，孙坚、荀贞能够胜利渡河，越骑营却渡河失利，这如果精锐岂会如此？只是北军五校的名头太大，荀贞当时觉得是河底泥泞倒霉驰马的原因，没有多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