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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话都问清楚了,那人该如何办?是放走?还是留下来再盘问盘问?”
这叫“乐进”的人固然身材短小,穿戴粗陋,不似豪桀,但荀贞却不但没有绝望,反而一阵欢乐,想道:“固然忘了‘乐进’是那里人,但却模糊记得书中描述他‘面貌短小’。若只就形状而言,此人倒是很像。”他跳上马来,把此人扶起,行礼笑道:“鄙人荀贞,见过足下。”
便是荀贞不说,乐进也是这般筹算的。他之以是肯立在雪中,忍着冻,和荀贞说这么半天话,一来敬他荀氏的出身,二则便是早有筹算今晚在繁阳借宿了。此时见荀贞聘请,他求之不得,当即应道:“如此,便打搅足下了。”
荀贞扒拣影象,却和初见文聘时一样,也是半点也想不起阿谁名列曹操麾下“五子良将”之一的“乐进”是那里人。贰心道:“书到用时方恨少!只恨之前看书不求甚解,凡碰到人名、籍贯处都是一眼扫过,导致现在如此茫然。……,罢了,不管此人是谁,只冲他叫‘乐进’这个名字,我便得见上一见。”
乐进怎肯!连连推让。
“有甚么打搅的?亭舍本就有欢迎行人之责。……,提及来,自我当了个亭长以来,好几个月没出过远门了。乐君从兖州来,必有很多故事,又一起走来,定然见闻很多。如果乐君不以鄙人粗鄙,鄙人还想冒昧地要求今晚能与乐君抵足而眠,一听为快呢!”
杜买猜疑地说道:“此人披蓑顶笠,挎囊带刀,像是过路的行人。这两天连着下雪,便是本亭黔黎也甚少出门,更别说旅人了,畴前天到现在一个都没见过。……,此人是谁?荀君,要不要叫住了,查问一二?”
“我去见见他。”
“噢?没甚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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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更。
“乐进?”荀贞愣了下,又下认识地转脸去看了一眼文聘,再回过甚来,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“乐进。”问道,“……,他说他是那里人?”
荀贞号召文聘,打马奔驰,也不等杜买跟上,径来到陈褒、繁尚的边儿上,打量这个叫“乐进”的行人。
乐进敏感地抓住了几个关头词:“县君村夫,从父为县中门下靠近吏,拜入荀氏门下”。
乐进面现悲容,答道:“我的恩师上月病逝,故我前去吊丧。”
荀贞只是随口一问,表示体贴罢了,没想到他还真碰上劫贼了。三个以上的盗贼才气被称为“群盗”,也就是说乐进起码杀了三个贼人。文聘、陈褒等人都是将信将疑,虽口不言说,却都暗自思疑:“此人身材矮小,绝非孔武之人,却能以一击多?”
荀贞上前两步,再次将他扶起,笑道:“足下也听过我荀氏之名么?荀贞不肖,愧对家门,不敢当足下之礼。”问乐进,“叨教表字?”
他们猜疑,荀贞倒是更加欢乐,想道:“面貌短小,尽杀劫贼。身材符合,武勇也符合,此人极有能够便是阿谁乐进了!”面上的神采更加殷勤,赞道:“足下真懦夫也!”
“噢?不满足下的恩师是哪位大贤?”
才出了南平里不远,诸人见前边有一人独行雪下。
他问在前边牵马的陈褒:“荀君这是要往那里去?”
刚才杜买只说了骑马之人是本地亭长,没提荀贞的名字。乐进怔了怔,摸索地问道:“敢问但是高阳荀氏的荀?”
乐进语气平高山答道:“一起走来还算安稳,只在陈留尉氏碰到了群盗,被鄙人尽数杀了。”
“他自称阳平卫国人,姓乐名进。”
荀贞如此“热忱好客”,乐进“受宠若惊”,再三推让不可,无法只好骑马先走。他这一起走来,投宿的亭舍很多,但是却从没见过像荀贞如许“好客”的人。走出挺远后,他转头去看,见风雪暮色中,荀贞换骑了文聘的马,与杜买、繁尚和改成步行的文聘转下官道,抄了巷子,似是往远处的一处里落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