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噢?不满足下的恩师是哪位大贤?”
“足下孤身一人,远赴数百里吊丧师丧,实令我佩服万分。不止佩服足下尊师,也佩服足下胆勇!”荀贞指了指文聘,说道,“上中午候,仲业还对我说,听县里讲,克日在各地产生了多起劫案,足下一人一刀,冒雪独行,胆气不成谓不壮!”体贴肠问道,“路上可还承平?”
荀贞与文聘驻马远观,见杜买他们先将那行人围住,陈褒、繁尚站得略远,握住刀柄,警戒地盯着那人,杜买离得较近,但也是谨慎翼翼。他们三个皆为亭中的熟行了,在对于“寇贼”、“嫌犯”上很有经历。不需提示,也知要谨防“贼人”暴起伤人。
“问清楚了?如何说的?”
“恰是。”
乐进闻言,立即又行了一礼,这一礼比刚才那一礼昌大多了。他说道:“久闻荀氏高名,本日得见足下,三生有幸。”心中恍然,“难怪这繁华少年恭谨相从,他却竟是出自荀氏。……,只是怪了,有这么好的出身,却如何来做一个亭长?”虽有迷惑,不好相询,临时存狐疑中。
荀贞如此“热忱好客”,乐进“受宠若惊”,再三推让不可,无法只好骑马先走。他这一起走来,投宿的亭舍很多,但是却从没见过像荀贞如许“好客”的人。走出挺远后,他转头去看,见风雪暮色中,荀贞换骑了文聘的马,与杜买、繁尚和改成步行的文聘转下官道,抄了巷子,似是往远处的一处里落去了。
远处不感觉,行到近处,才发明此人个子很低,只要七尺高低,换算成后代的单位,也就是一米六出头,面庞枯黄,外披蓑衣,里边只穿了件玄色的单衣。此时,此人已将斗笠取下,头上戴了个竹冠,装束粗陋,腰上插的刀也不是甚么好刀,刀柄上缠绕了几圈麻线,刀鞘只是两个木片,外用绳索缠着,包住了里边的刀刃。
荀贞只是随口一问,表示体贴罢了,没想到他还真碰上劫贼了。三个以上的盗贼才气被称为“群盗”,也就是说乐进起码杀了三个贼人。文聘、陈褒等人都是将信将疑,虽口不言说,却都暗自思疑:“此人身材矮小,绝非孔武之人,却能以一击多?”
荀贞天然是往敬老里去的。
乐进语气平高山答道:“一起走来还算安稳,只在陈留尉氏碰到了群盗,被鄙人尽数杀了。”
“昆阳叶公。”
“乐君远来是客,我是地主,岂不闻‘客随主便’?莫要推让了!”荀贞不由分辩,把缰绳塞到了他的手里,又叮咛陈褒,“归去后先请黄公烧点热水,让乐君泡泡脚,去去寒气;再好生做几个好菜,将酒温下,今晚我要尽尽地主之谊,请乐君尝尝我们这儿的菜肴酒水!”交代完了,又对乐进说,“乐君固然先去,我很快就回,不会太晚。”
荀贞大喜,说道:“亭舍就在前边不远,不过我另有点事,临时不能归去。”叮咛陈褒,“阿褒,你先将乐君送去舍中。……,乐君长途辛苦,又带着包裹,走路不便,骑我的马走吧。”
“……。”
那行人毫无防备,突然被包抄住,最早的反应是往腰间摸刀。荀贞心中一紧,就要拍马畴昔,却又见在杜买说了句甚么后,那人随即放开了手。两边扳谈几句,因相距远,荀贞听不到详细内容,只要只言片语被风吹来,大抵是杜买在扣问他“从哪儿来”、“叫甚么”之类。
荀贞心中一动,想起了文聘上午说的那句:“这阵子县中各乡、亭的寇贼较着变多,接连产生了好几起劫案”,想道:“谨慎无大错。”点头道,“确是有些可疑,去问问也行。阿褒、小繁,你两个随杜君齐去,谨慎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