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人多不识字,就算识字也大多只是熟谙几个大字罢了,不知荀贞所引孙子此句之意,唯有乐进、文聘懂。
“要我是波才,我会遣派一支精锐去颍阴,把荀君的家人、族人全都擒来,放到城下,逼荀君献城。”
高素插了句嘴,说道:“虽说当时阳翟有荀君带领我等死守,但要打下阳翟实在也不难。”
“若我是波才,我当时就会调集叛党在阳翟起事,至不济也要在阳翟城内砍杀一番,攻一攻太守府,如能把郡府里的诸吏杀了,就算临时打不下阳翟,也便利今后攻城。”
“我的功绩就不必说了。‘首因我之功绩’,其次是因为甚么?”
荀贞待坐骑站稳,从顿时跳下,丢上马鞭,三两步仓猝畴昔将费畅扶起,替他打掉身上的灰尘,说道:“是我驭下不严,冲撞了费丞之车,抱愧抱愧。”又回身骂高素、刘邓,“还愣着干甚么?还不快点过来给费丞报歉!”刘邓、高素不肯,刘邓一翻眼,高素一瞪眼,两人正想说话,荀贞不等他俩把话说出,怒道:“傻站着做甚么?”他两人不敢违背荀贞的号令,不情不肯地过来,对付了事地作了个揖,道了个歉。
许仲、陈褒两人没有立即就走,等别人都骑上了马以后,他俩折回荀贞身前。
“荀君,你家来宾今儿早上是不是在路上碰上了贱妾夫君的兄长?”迟婢没在乎到荀贞的目光,见他来到自家身前,顾不上高素、刘邓、乐进、文聘等人的眼神了,急不成耐地低声说道。
院外有人拍门,门塾里的苍头出来翻开了院门。荀贞收起笑声,脸上还带着笑,向门口看去,一个青襦绿裙、神采仓急的女子站在门口,倒是迟婢。
“贼波才惑众反乱,登高一呼,从者十万,阵容最盛的时候囊括半郡,威震颍川,吾郡险不能保,现在不敷两月,他就烟消云散,兵败被杀。诸君,你们说说这是为何?”
荀贞说道:“然也,恰是此意!”
他顾不上洗漱,仓促把衣服穿好,往外就走。陈芷花容失容地追出来,想说声叫他谨慎,话未出口,荀贞已出了后院之门,她再追到后院门口,荀贞已骑上马驰出前院了。她扶住后院的门,望着他远去的身影,不由为之担忧。
“文谦的意义是说:射人先射马,擒贼先擒王?”
“去一趟决曹掾舍和贼曹掾舍。”
“不该先打阳翟?”
许仲、江禽等人把各自的设法一一说出,到中午时,会商根基结束。
文聘奇道:“不该逃脱?阿邓的意义是说,他该留劣等死么?”
“甚么?”
荀贞一笑,拍了拍他俩的胳臂,说道:“跳梁小丑,不敷为虑,戋戋小事,何用懦夫?如有效得着你们的处所,我自会与你们说的。你俩和他们一块儿去吧。”许仲、陈褒虽有担忧,但听惯了荀贞的号令,对荀贞也很有信心,因也不再多说,告别上马,追上在前边等他俩的诸人,鞭马拜别。
原中卿问道:“甚么事儿?”
看到这一幕,荀贞松了口气,心道:“本来挨打的是费畅的奴婢!”但看刘邓踩着车轮,戟指痛骂费畅的模样和高素提着环首刀亦大声唾骂费畅之状,以及陈褒、江禽等人如何都拽不走他俩的模样,就算现在费畅还没挨打,恐怕离挨打也不远了。他不敢担搁,催马奔驰。
荀贞心道:“刚才在会商波才为何败北时,文谦说波才打阳翟没错,这叫‘擒贼先擒王’,只要阳翟一下,全郡易得。今我不睬费畅而清算张直,却也是‘擒贼先擒王’也,只要打下了张直,费畅无足轻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