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邓哼了声,说道:“阳翟有荀君坐镇,又岂是波才气打下的?”
文聘幼年,文太守又是他的族亲,自不把费畅看在眼里。
要提及来,诸将当中也只要他能想得出此计。许仲、江禽、刘邓等是游侠的出身,不屑用此下贱毒计,乐进、文聘是深受儒家影响的读书人,也不轻易想到去用此计,只要高素,没读过书,也不是游侠,为了能打败仗还真是甚么手腕都用得出来。
文聘奇道:“不该逃脱?阿邓的意义是说,他该留劣等死么?”
见高素得了奖饰,刘邓也想得一声赞,绞尽脑汁,面前一亮,想到了一策,镇静得霍然起家,拍打树干,大声说道:“荀君,小人觉得波才从开端就错了!”
张直勃然大怒。
荀贞在“贼乱”中立下了大功,皇甫嵩、朱俊来前,阳翟之以是能得以保全都是他的功绩,可“这点功绩”在张直的眼中真不算甚么,他的从父张让是甚么人?天子呼为“阿父”,有多少高官大吏,名流党人都栽在了张让的手中?比起那些高官名流,一个小小的荀家子算得甚么!
刘邓、高素一个脚踩费畅所乘辎车的车轮,一个提着环首刀,对着一个坐倒在车轮边的黑绶官吏痛骂。
荀贞瞧不起的人多了,文太守他也不如何瞧不得起,平时刚愎自用,临战无计可施,若非出自南阳豪族,怎当得上二千石太守之位?但是,文太守毕竟是太守,费畅毕竟是郡丞,而荀贞只是一个百石兵曹掾。他虽是保卫阳翟的功臣,虽在毁灭波才一战中立下了极大的功绩,可毕竟只是个“下吏”,以下犯上,在尊卑有序的社会中是大忌。若荀贞今后有了充足的气力,犯也就犯了,可他现在没有充足的气力,并且最首要的是:他正处在上升期,万事都需得谨慎,不能落人话柄。他绝对不想给人一个“恃功骄横”的印象。
究竟上,张直也不敷虑,他和波才交好就是极刑,真正可虑的是张直背后的人,即张让。张让权势倾天,荀贞现在还不想和他正面敌对,起码在朝廷允准他“佐军司马”的任命前他还不想获咎此人。贰心道:“罢了,若我记得不错,阉党另有几年的好日子。我若不知倒也罢了,既已知他们过不了几年就会烟消云散,那么现在与之作对,实为不智。我且再等一等,等安定了黄巾,待我立下了更大的功绩后再清算张直、费畅不晚。”
“那是何意?”
“若我是波才,我当时就会调集叛党在阳翟起事,至不济也要在阳翟城内砍杀一番,攻一攻太守府,如能把郡府里的诸吏杀了,就算临时打不下阳翟,也便利今后攻城。”
“我的功绩就不必说了。‘首因我之功绩’,其次是因为甚么?”
“他筹算如何抨击我?”
“荀君,你家来宾今儿早上是不是在路上碰上了贱妾夫君的兄长?”迟婢没在乎到荀贞的目光,见他来到自家身前,顾不上高素、刘邓、乐进、文聘等人的眼神了,急不成耐地低声说道。
虽是这么想,对这件事他还是很正视的,脑中急转,深思对策,脸上不动声色,向迟婢揖了一揖,笑道:“多谢你来给我送讯了。前次在张直家,若非因你,我就要被张直在席上热诚了,这一次又多亏你提早来给我送信,要不然明天早上我怕是要吃一个大亏了。”
文聘连呼过瘾,很悔怨出营晚了,没有能参与此事。乐进、许仲则面现忧色。
荀贞起家,把他们送出院外。
“你们可知我汉家律法么?”
荀贞说道:“然也,恰是此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