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见裴坼的脸庞冷鸷而坚固,那双通俗的眼眸更是阴暗莫测,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被那双黑曜般的眸子,吸入无尽的深渊。
固然裴坼已经不是第一次,在她面前毫无避讳的暴露胸膛。但江阮宁的脸颊之上,还是不成按捺的刹时染上鲜艳的羞红。
江阮宁的心猛地一紧,死力将翻涌的情感压抑于心底,面色悄悄,定定的与他对视。
却不想这男人秋后算账来得这么快,还敢直接思疑上她。
不过当时并不晓得武全会随即赶来,并且见裴坼为救她受伤,她的心顿时就乱了,那里还顾得上旁的。
“你究竟是谁?”裴坼悄悄吐出这藏在心中好久的疑问。
肝火油但是起,没好气地回:“我只觉得是侯爷使了甚么暗器,才逃过一劫。再说当时那般凶恶,我那里来得及去管那黑衣人的死因。”
不自发的移开目光,赧色溢于言表。
“哦?”裴坼轻疑了一声,眼中放光地看着她,眼中闪动着光芒,紧盯着江阮宁,满含等候地盼着她持续言说。
岂料,裴坼突地伸出那只便当的手,一把扣住江阮宁的手腕。
江阮宁自嘲地扯唇苦笑,放动手中物什,坐在较他远一些的处所,才说:“想我自到上京以来,便独得侯爷宠嬖,这不知不觉中也是树敌很多。但能对我恨之入骨,乃至不吝犯险派人要我性命的,细细算来,也不过那两方人马。”
“看来,阮阮公然没有自谦,当真只是‘粗学略懂’啊。”裴坼带着几分戏谑,望向本身那被层层包裹、略显繁复的臂膀,眼底笑意较着。
只见他眼眸深沉,紧紧把她盯着,逐字逐句地冷沉发问,道:
江阮宁的唇边悄悄绽出一抹平静的笑容来,持续道:“侯爷这是如何了?怎会无端问出如许的话来。”
江阮宁毫不扭捏,径直接着道:“其一嘛,便是那位与侯爷曾有婚约,至今仍难以割舍对侯爷一片密意的当朝太后。侯爷您智计无双,想必不会未曾发觉到太后对您的那份密意厚意吧?”
江阮宁仓猝用温水把柔嫩的布巾浸湿,拧干后,谨慎轻柔地擦去伤口上那些干枯与新排泄的血迹。
心中却道:早晓得会被思疑,当时就不该冒然脱手,让你伤上加伤才好。
“侯爷与其将精力破钞在无谓的猜忌之上,不如放在彻查到底是谁想要我性命的心机上吧。侯爷把我安设在这小院的事情,想来做得极其埋没。可对方还是追踪至此,乃至不吝调派刺客,痛下杀手。”
江阮宁见状,赶紧上前轻声询道:“侯爷是猜到想要我性命的人究竟是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