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温茗说这里和四年前没有太大的窜改,如果必然要拿甚么出来讲一讲,那就是一家四口变成了一家三口。我感觉他思惟跨度得实在有点大,可惜这感慨并没有持续太久,就灭亡在了进门的瞬刹。
“东西?甚么东西?”到底是身为阴阳师的老婆,现在陈淑云明显已经预感到了甚么,她声音颤了颤,问:“你们这是想……招魂?”
“阿叶,熟鸡蛋已经备好了吗?”老萧翻开随身的手提袋,忽而皱起了眉,“如何是笺灵纸和金光朱砂?”
与此同时,时候也仿佛慢了下来,我们屏紧呼吸,盯紧着空中的香炉灰。
望了眼剥落墙壁上的挂钟,老萧上前拍拍她的肩,低道:“时候差未几了,淑云,我还要借你们家阳台用一用。”
才四十出头的女人没有事情,带着两个孩子,现在又新死了丈夫。重重打击下,女人本就不鲜艳的面庞只像是一只失了水分的橘子,她局促的将混乱的发丝向后拢了拢,忽地,又像想起了甚么似地大步跨进身后的走廊,对着内里的一扇门啪啪一阵乱敲,“阿彩!你个死丫头!有客人来了也不晓得出来号召!”
女人点点头,回身也去筹办了。
话音未停,突听走廊后砰地一声,房门被人用力摔了开。我吃了一惊,只见走廊里一道黑影闪过,我心一紧,下认识就向后退了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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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张灵符写毕,老萧咬破中指起手祭了个诀,将符丢入一旁的火盆里。火舌一卷,火光顿时暴涨开来,一片火海中,老萧将老任的腕表扔进火盆中,又低喝了声:“式神带路!”
“式神归位!”老萧皱眉,同时高喝一声,右手虚空又结一道印。方桌上,火苗猛地一跳,半晌,黑雾终究退去,面前的统统也规复了安静。
沉默大抵了半分钟,陆温茗望着我,俄然大吼了一声:
“都是你害死我爸的!”阿彩瞪着我,双眼赤红。
吃过饭后,我们又在老萧的事件所歇息了大抵两个小时,便解缆去南哇岛了。南哇岛是港岛市的第三大岛屿,面积比南岛和北岛都要略小一些,传闻在唐宋那会儿这里曾用于停靠本国开往广州的船只,是以这里又得了个雅号,叫做舶寮洲。
“这绝对不成能!”
老萧方才点的火并不是浅显的火,而是阴阳师才可差遣的阴火。森森的烛光下,木桌上的腕表时针缓慢转动了一圈,募地又停了下来。而那顺时针21点的方向,竟是——
话音落,四周顷刻一阵阴风翻涌,浓黑的风中,只见一头威风凛冽的白虎破势而出,它吼怒着,转眼突入无边天涯。
“淑云,阿彩她还不过是个孩子,这此中必然是有甚么曲解……”老萧的声音随即赶来,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叠事前筹办好的钱塞进陈淑云手里,目光略一停,又向那走廊深处扫了扫,“坦白说,老任此次的事的确蹊跷,淑云,我想请你帮帮手,借我一样老任平常用的东西。”
倒是正在厨房里洗生果的陈淑云听到客堂内的动肃立即冲了出来,她瞥见阿彩手上的剪刀,脸唰地一白,上前没二话就给了大女儿一巴掌:“阿彩!不准胡说!”
老萧嗯了声,回身又对上一向被陆温茗驾动手臂的阿彩,他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点上吸了口,这才说:“我不晓得你瞥见了甚么,但我能说的是,事情必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。”
客堂正对着大门的位置,摆着一张樟木的八仙桌。八仙桌上现在除了老任的遗像外,还置着几盘供果,八仙桌前,老任四岁的小儿子一身麻衣跪在前面,本来水灵的大眼睛哭得通红,但眼神到底还透着几分不知措的茫然。倒是老任的老婆陈淑云见到我们来,脸上勉强扯出个笑,号召道:“都快坐,快坐。”边说着,她又从厨房中替我们泡了几杯茶端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