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奶奶又没了,偌大的府邸底子没人能做主,苏安束手无策只能先跟着世人遁藏出去,赶出府去追刚头分开的方外子。
周遭仙力大散,氛围中气流颠簸极大,压抑地生不如死。
随风扬起的梨花, 悠婉转扬飘零而下。
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公子如果不想自食恶果,还是多加收敛为好,免得……将来遭了业报。”
因为胭脂比较小只,龙王离得又近,这眼睛就不由自主对了起来,成了斗鸡眼。
判官默站了好久,直到龙王在一旁游来荡去哼哼哼,才开口道:“走罢,送你去耗费道……”
胭脂平平平淡“哦。”了一声。
苏幕闻言眼里渐渐有了焦距,他看向孩子,“像我?”
孙婆子看了眼胭脂, 手有力地垂直, 面上一点活力都没有, 胸口没有起伏,不由微微皱起眉头。
面前的人一如千万年前那样仙风道骨,不沾俗欲,不惹纤尘,“既回己身,昔日各种皆不是我,他们非我,我所求之道亘古稳定。”
苏幕双目赤红,完整疯了,几人合力拉着皆被打伤,那模样真跟要杀人似的,世人皆不敢再来,纷繁逃命而去。
他忙抱着胭脂回屋去, 这么大的风她必然受不住的,她身子太弱, 花瓣落下说不定都能砸疼了她。
苏幕请了十来个画师将他们看到的孩子模样画出来,皆是本身的眉眼。
龙王:“???”
灰衣人被压抑地背脊微微汗湿,不住后退几步,强忍着伸出双手作揖,“本座恭迎帝仙历劫返来,不知您可曾尝遍恶人之心,悟得渡法高深?”说着,面上透着讽笑,“帝仙末过的人都能得偿福报,自有您的福泽庇佑,可惜了那小小阴物,不知帝仙历劫之意,白受千刀万剐之苦……
梨花林里的风垂垂大了, 那花瓣如雨落下,半晌间, 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丫。
胭脂下了地府,慢悠悠走过鬼域路,身后鬼差一叠声干脆着,“你这一遭死得倒是洁净,一点血腥都没见,白叫我打了三百余场,苦争去接你的名头,成果半点热烈也没瞧着……”
孙婆子闻言忙道:“公子爷,这是您的孩子呀,您少时吃了这么多的亏,如何还能叫本身的孩子也吃这亏?”见苏幕没有动静,孙婆子忙抱着孩子往前走,将孩子递到苏幕面前,“瞧瞧这孩子长得和您多像,连少奶奶都说像,她经常看着这个孩子想您,您舍得吗?”
胭脂看着面前的龙王,嘴一下张成了圆形,真的好大一只,这眸子子跟灯笼似的,比她脑袋还大。
苏幕渐渐展开眼,眼眸清澈不着半染寒意,亦无情无欲无以是求,心如止水清净寂灭,声若清乐含蓄禅意,“姑嵩,你到魔界也没有半点长进,还在这蝇头小事上计算研讨。”
“阿容,而后一别,望善自保重。”
您还修甚么道,渡甚么人啊?”
顾云里的孩子像他,苏幕拿着那些纸悄悄道:“仿佛,真的太像我了……”言罢又俄然笑了起,看上去就仿佛疯了普通。
阎王爷站在忘川河边愁眉苦脸,判官鄙人头劝道:“龙王爷,那阴物命数已至,未几时就到了,您先息息怒,喝口水歇一歇。”
苏幕将胭脂放在床榻上,便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,胭脂的身上另有一点体温,只这点体温很快就会消逝了。
“罢了,一会儿也是有大热烈瞧的,你在尘寰把龙子给杀了,他到现下都没有醒,龙王每日在地府游来游去,就等着你呢,一会儿必得生撕活剥了去……”
他抱着她时不时理理她的发丝,又轻声叫喊她,可惜没有一点回应。
苏幕神情恍忽, 将脸颊贴了贴她的额头, 眼里的泪从眼角滑落,降落在她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