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声音如念咒普通传入耳里,一张张清楚的画面一下挤入苏幕本就失了腐败的脑中。
随风扬起的梨花, 悠婉转扬飘零而下。
面前的人一如千万年前那样仙风道骨,不沾俗欲,不惹纤尘,“既回己身,昔日各种皆不是我,他们非我,我所求之道亘古稳定。”
苏幕神情都有些癫狂起来,俄然厉声喝道:“去问!”
周遭仙力大散,氛围中气流颠簸极大,压抑地生不如死。
屋里俄然传来一声孩童低声喃喃,苏幕恍若未闻,孙婆子抱着孩子站在外间,“公子,您另有小少爷呢,千万要保重身子呀……”
孙婆子一愣,不解道:“公子爷?”
半空中巨龙游来荡去,时不时电闪雷鸣澎湃大雨,连胭脂这头都淋湿了,场面非常壮观热烈。
说话间,手中的木簪便化作一缕烟云,四下散开,半晌后又俄然聚到一起,一下冲回苏幕体里,像是骨肉归回,灵魂得聚。
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公子如果不想自食恶果,还是多加收敛为好,免得……将来遭了业报。”
姑嵩最恨他这般高高在上视他如孩童玩闹的模样,不想这般费经心机乱他道心,竟半点不为所动,便更加不甘,沙哑着声缓缓道:“那小阴物受了那么多年剐刑,当时但是哭着叫您呢,那一声声可真是天不幸见……
灰衣人被压抑地背脊微微汗湿,不住后退几步,强忍着伸出双手作揖,“本座恭迎帝仙历劫返来,不知您可曾尝遍恶人之心,悟得渡法高深?”说着,面上透着讽笑,“帝仙末过的人都能得偿福报,自有您的福泽庇佑,可惜了那小小阴物,不知帝仙历劫之意,白受千刀万剐之苦……
“吾此下凡尝恶人之劫,以渡恶人之心,若不能悟得道心肠点,便长生入循环,万劫不复。”
龙王:“……”
苏幕平安悄悄看着画上的孩子,确切像他,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他。
苏幕发怔好久,毕竟落了泪下来,那低泣声叫人听在耳里都觉心头在滴血。
苏幕将胭脂放在床榻上,便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,胭脂的身上另有一点体温,只这点体温很快就会消逝了。
胭脂双眼闭着,颀长的眼睫微微垂下, 身子轻得不像话, 苏幕一手都能抱起她。
怀里的人像是睡得很深, 苏幕看了好久, 又悄悄叫了一声,“胭脂?”
苏幕笑了好久又俄然止了笑,拿动手中的纸平安悄悄地往屋里去,一进屋见床榻上没了胭脂,这可真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胭脂下了地府,慢悠悠走过鬼域路,身后鬼差一叠声干脆着,“你这一遭死得倒是洁净,一点血腥都没见,白叫我打了三百余场,苦争去接你的名头,成果半点热烈也没瞧着……”
俄然,他看向屋里一动不动,里头渐渐走出来一小我,一身及地的灰色衣袍,偌大的帽檐,遮住了半边脸。
悠悠远远的声音似从天涯传来,交叉层叠却又听的清清楚楚。
您还修甚么道,渡甚么人啊?”
“阿容,而后一别,望善自保重。”
苏幕在院里找了好久,都没有找到胭脂,面上神情越来越狰狞可怖。
苏幕双目赤红,完整疯了,几人合力拉着皆被打伤,那模样真跟要杀人似的,世人皆不敢再来,纷繁逃命而去。
胭脂感觉本身耳朵完整聋了,龙王又开口说话了,声如雷鸣,“我儿被你所害,昏倒不醒,余下几世没法历劫,我已上报九重天,现在便是等你投那耗费道,还我儿一个公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