凝妃笑意不及眼底:“那便让她们先候着。”潋阳看了眼仍战战兢兢跪着的滢心,说道:“滢心做错了事,娘娘筹算如何罚她?”
凝妃微微一笑,素指悄悄抚上耳垂上的坠子。莫朱紫惊奇的说道:“凝妃娘娘的耳坠好生精美。”玉嫔抬眸一瞧,笑道:“那是天然,凝妃娘娘耳上的坠子但是缅甸进献的鸽血红宝石,全部璃宫只此一对,陛下道凝妃娘娘双耳形美,佩带鸽血红宝石耳坠更是冷傲。”
贤贵妃笑着开口道:“你来迟了,需求罚酒三杯。”凝妃莞尔一笑:“好,谁叫本宫来迟了呢。”言罢端起酒樽将樽中蜜酒连饮三杯,娇媚诱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彩显尽,面庞因饮了酒而粉腻酥融娇欲滴。
众妃嫔齐聚太液池旁的此涟水榭,环肥燕瘦,笑语盈盈,苏代悄悄地坐在桌边,唇角挂着三分客气的含笑,耳边尽是一众低位宫嫔的阿谀。盛寒安远远地瞧着众星捧月般的苏代,不由嗤笑一声。
凝妃笑道:“每年玉华台都会排些新舞,今夏来得迟了,跳舞却编排的更详确了。”说到这里,凝妃唇角含笑看向苏代,一脸担忧:“本年陛下被乃蛮部的政事拖着,避暑的时候倒比往年要推迟了些。不过毕竟是懿妃mm的母族,想来懿妃mm心中更是忧心。”
闻言,凝妃拿了帕子掩唇而笑,看向贤贵妃说道:“看来懿妃mm了解错我的意义了,我天然是晓得mm是乌珠尔沁人氏,我不过是说乃蛮部近对乌珠尔沁起兵了,陛下为了措置此事,这才推迟了来玉华台避暑的时候。不过毕竟是母族,想来mm内心定是忧心的。”
来到行宫玉华台已有三日,苏代被分在了栖鸾殿。听珧芷说,栖鸾殿在往年本都是凝妃的居处,现在分给了苏代,凝妃只能退居景色不如栖鸾殿的华音殿。
潋阳将发髻挽好,又从嫁妆中取出玉垂扇步摇,问道:“娘娘本日可要带这支步摇?”凝妃微微点头,又说道:“将陛下赏的鸽血红宝石耳坠取来。”潋阳取出耳坠帮凝妃戴上,笑道:“这对鸽血红宝石耳坠衬得娘娘肤白胜雪,与发髻间的玉垂扇步摇也是极相配的。”
滢心仓猝叩首,声音颤抖:“奴婢不敢。”
贤贵妃笑道:“玉华台的太乐署新排了一支舞,明天本宫便邀了众姐妹前来抚玩。”
滢心挽起凝妃如墨的青丝,谨慎翼翼道:“娘娘本日可要梳个望仙九鬟髻?”
贤贵妃闻言,眉头不着陈迹的蹙了蹙,却仍然笑盈盈的说道:“安儿不得顽笑。”说完,便对着身边陪侍的暮年叮咛道:“暮年,你去瞧瞧。”暮年领命而去。
“贤贵妃驾到。”跟着司礼寺人的高唱,苏代并着众妃嫔忙起家施礼:“拜见贤贵妃娘娘。”
待众妃嫔坐下后,贤贵妃命宫娥将生果点心皆摆了上来,又上了今夏司酿司呈上的蜜酒,笑道:“这是司酿司新呈的蜜酒,味道清甜,众姐妹尝尝。”
苏代一怔,这件事是她第一次传闻,乃蛮部对乌珠尔沁起兵了?那父汗如何样了?
只见暮年拍鼓掌,水榭前袅袅走出十余名舞姬,皆是一袭红色舞衣,柔情绰态,绸带轻舞。
正说着,凝妃的仪舆从远处走了过来,淑美人目睹,笑道:“凝妃娘娘来了。”盛寒安闻言,抬眸瞥了眼苏代,似笑非笑的说道:“懿妃娘娘,凝妃来了。”苏代淡淡端起酒樽:“盛婕妤倒是热情。”
盛寒安上前一步,抢先一步答复道:“姑姑,凝妃还没到呢。”言罢,扫了苏代一眼,复而如有所思道:“只怕凝妃内心正恼着呢。”
淑美人笑道:“凝妃娘娘好酒量。”凝妃一甩衣袖坐了下来,朱唇轻启笑道:“不过是些蜜酒,却也不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