潋阳从殿外撩起珠帘而入,见到的便是如许一番气象。她不由蹙了蹙眉,上前替凝妃挽着未梳好的发髻,开口道:“娘娘,众嫔妃皆已到了此涟水榭。”
贤贵妃笑道:“玉华台的太乐署新排了一支舞,明天本宫便邀了众姐妹前来抚玩。”
贤贵妃闻言,眉头不着陈迹的蹙了蹙,却仍然笑盈盈的说道:“安儿不得顽笑。”说完,便对着身边陪侍的暮年叮咛道:“暮年,你去瞧瞧。”暮年领命而去。
凝妃素指轻抚上耳垂上的坠子,一双凤眸中盛满了挖苦:“摆驾。”
凝妃怔怔的盯着面前菱花镜,不冷不淡的声音里听不出情感:“本宫记得,栖鸾殿里的镜子是螺钿镜,上面雕着百鸟迎春,富丽秀美。”
这十几年来,乃蛮部虽一向想兼并乌珠尔沁,却也只起兵过一次。她觉得,之前在清心殿,荣秉烨和她说的是乃蛮部又来骚扰大楚的边疆,却未曾想乃蛮部竟攻打了乌珠尔沁。
滢心挽起凝妃如墨的青丝,谨慎翼翼道:“娘娘本日可要梳个望仙九鬟髻?”
滢心手微微一颤,不想却拽疼了凝妃,她仓猝跪下:“奴婢该死,求娘娘恕罪。”凝妃素手悄悄抚上尚未梳好的发髻,唇角牵出三分轻笑:“你们这些做主子的,做错事只会求主子饶了你们。如果本宫不饶了你们,倒像是本宫不近情面了。”言罢,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。
凝妃笑意不及眼底:“那便让她们先候着。”潋阳看了眼仍战战兢兢跪着的滢心,说道:“滢心做错了事,娘娘筹算如何罚她?”
玉嫔掩唇轻笑道:“凝妃娘娘这是自谦了,记得陛下还曾赞过娘娘的酒量呢。”
凝妃闻言,只是笑而不语,苏代心中悄悄思忖,凝妃这是在向本身请愿?偏生盛寒安也接茬掩唇吃吃笑着说道:“是啊,陛下当时赏了凝妃娘娘这对耳坠,倒叫宫里的姐妹们都好生恋慕呢。”
“贤贵妃驾到。”跟着司礼寺人的高唱,苏代并着众妃嫔忙起家施礼:“拜见贤贵妃娘娘。”
“本宫来迟了,倒不想叫众姐妹在此等待了。”只听凝妃笑声委宛。
待众妃嫔坐下后,贤贵妃命宫娥将生果点心皆摆了上来,又上了今夏司酿司呈上的蜜酒,笑道:“这是司酿司新呈的蜜酒,味道清甜,众姐妹尝尝。”
凝妃轻笑一声,并不说话。越是如许,滢心内心便越是发急,自打来了玉华台,凝妃居华音殿后,全部华音殿里服侍的宫人无不是战战兢兢的,唯恐触了凝妃的忌讳。
闻言,凝妃拿了帕子掩唇而笑,看向贤贵妃说道:“看来懿妃mm了解错我的意义了,我天然是晓得mm是乌珠尔沁人氏,我不过是说乃蛮部近对乌珠尔沁起兵了,陛下为了措置此事,这才推迟了来玉华台避暑的时候。不过毕竟是母族,想来mm内心定是忧心的。”
只见暮年拍鼓掌,水榭前袅袅走出十余名舞姬,皆是一袭红色舞衣,柔情绰态,绸带轻舞。
凝妃凤眸瞥了眼滢心,淡淡道:“手不矫捷要好好治治。都说十指连心,便叫那银针好好教教她端方。”话音刚落,不待滢心告饶,殿中的小寺人已将她拖了出去。
潋阳将发髻挽好,又从嫁妆中取出玉垂扇步摇,问道:“娘娘本日可要带这支步摇?”凝妃微微点头,又说道:“将陛下赏的鸽血红宝石耳坠取来。”潋阳取出耳坠帮凝妃戴上,笑道:“这对鸽血红宝石耳坠衬得娘娘肤白胜雪,与发髻间的玉垂扇步摇也是极相配的。”
凝妃微微一笑,素指悄悄抚上耳垂上的坠子。莫朱紫惊奇的说道:“凝妃娘娘的耳坠好生精美。”玉嫔抬眸一瞧,笑道:“那是天然,凝妃娘娘耳上的坠子但是缅甸进献的鸽血红宝石,全部璃宫只此一对,陛下道凝妃娘娘双耳形美,佩带鸽血红宝石耳坠更是冷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