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谙其忙道:“是。”说完,便回身拜别。出了清心殿,桓谙其扯了扯嘴角,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:“陛下让盛婕妤回宫去。”
再说凝妃这边,大宫女潋阳低声道:“盛婕妤竟想操纵娘娘。”凝妃懒懒的轻启朱唇:“凭她是谁,也配麽!本宫如果要用她,又何必向她开口。”潋阳垂眸低声道:“娘娘说的是。”
远远地,桓谙其便瞧见盛寒安带着她的贴身宫女芳菲过来了,畴前懿妃尚未进宫之时,盛寒安的风头可与凝妃一争高低,当时她倒也是趾高气昂的,只不过现在风水轮番转,她也有低头的时候。
桓谙其上前微微行了个礼,客气的笑着说道:“劳婕妤娘娘挂记。”
盛寒安睨了一眼芳菲,芳菲会心,忙上前塞了一块玉佩给桓谙其,盛寒安笑意盈盈的说道:“夏季炎炎,本宫深感陛下劳累辛苦,特地做了碗荷叶粥来给陛下消消暑。劳烦大总管通传一声。”
凝妃微微抬起双眸,淡淡开口道:“如此,本宫就分歧婕妤闲话了,如本日头这般晒人,婕妤还是细心些的好,如果被晒黑了,只怕更不得陛下宠嬖了。”
“懿妃也在内里?”盛寒安的声音蓦地降低了几分,乃至常日里委宛的声音竟有些刺耳。
桓谙其闻言,心中暗自对劲,面上却不透露半分,沉了脸斥道:“浑说甚么!还不快去!若被陛下闻声了,细心你的皮。”阿丑晓得他徒弟只是恐吓他,遂笑着一溜烟跑掉了。
桓谙其摸了摸手中的玉佩,唇角牵出三分客气的笑意:“这可真是不巧,懿妃娘娘正幸亏内里,陛下便让主子出来服侍着了。盛婕妤要不还是请回吧!”说完,将手中那块质地上乘的玉佩又递回给了芳菲。
盛寒安闻言,神采愈发的阴沉了,声色俱厉的说道:“桓谙其你算个甚么东西,本宫想见陛下,竟还被你个主子禁止,今后,本宫必向陛下言明,定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。”盛寒安正在气头上,芳菲故意禁止却还是没法。那桓谙其是谁?他自小便服侍在陛下身边,且不说盛寒安,便是贤贵妃来了也还是要以礼相待于他,现在盛寒安竟开罪了他,相传桓谙其此人气度极其狭小,睚眦必报,现在盛寒安于清心殿前痛骂于他,只怕今后必定要被他抨击了。
只见盛寒安提着裙摆莲步款款的迈上宫阶,面上挂着驯良的笑容:“日头正毒,大总管如何在外头服侍着?”
凝妃的肩舆渐渐向前行,盛寒安看着垂垂远去的凝妃,心生恨意,待他日她重获盛宠,定要这帮落井下石的小人跪在她脚边告饶。
凝妃心中嗤笑一声,遂手执纨扇掩唇轻笑低声道:“本宫可听不懂婕妤说的甚么话,婕妤心中如果存了甚么肮脏心机,可千万不要拉上本宫。本宫是一心一意为陛下,并无他想。”盛寒安未曾想凝妃竟如此挖苦于她,顷刻羞恼不已,面色红得仿佛要滴出水来,磕磕绊绊的说道:“凝妃娘娘……这……这是那里的话,万不能这般冤枉臣妾。”
桓谙其忙排闼而入,低着头禀道:“回陛下,盛婕妤前来给陛下送消暑的羹汤,主子想着懿妃娘娘此时正在内里,便大胆禀了盛婕妤,哪知盛婕妤一时气极叱骂了主子,还打了她身边的宫女。主子自知自作主张了,望陛下惩罚。”
桓谙其不动声色的嗤笑了一声,开口道:“懿妃娘娘也是来给陛下送消暑的羹汤的,陛下有几位娘娘顾虑,想来心下定然欣喜。待懿妃娘娘归去后,主子必然向陛下一言盛婕妤的挂念。”
盛寒安本日连着碰了两次钉子,神采羞恼:“臣妾恭送凝妃娘娘。”
盛寒安闻言,心中一喜:“此处不便利详谈,不若娘娘移步灵犀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