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在,有个婢女在身边服侍也是好的,女子心机细致,总能顾及到明直重视不到的处所。”不知为何,内心欢乐,可她嘴上还是说出了违背心机的话。
他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,微微低眸凝睇于她,他的眸光仿佛月色下的湖水,叫她沉湎此中难以自拔,“予己身,予己心,予己命。”
她心头出现一阵酸意,双唇涩得难受:“即使不是又能如何?你我毕竟身份有别,你是南华国的皇子,终有一天,你是要归去的。”
她抬眸看他,只见他唇角噙着淡淡的笑,一袭石青色直缀,如墨缎带着流光的长发只用了一根碧玉簪束起,整小我在清冷的光影中仿佛一块温润得空的羊脂玉,微动清隐,仿佛谪仙,她忽而忆开初见他时,他立在木槿树下,如此风韵飘然的少年,明眸朗目,薄唇不点而朱,唇角温润的笑意似潺潺春水,叫人如沐东风。
她一怔,走,去那里?
他轻淡如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,她心神一慌不知该说些甚么,嗫嚅着嘴唇半天,才磕磕绊绊的说道:“传闻……你病了……”
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,你可愿和我一起走?”他含笑的低眸去看她。
她终究明白为何长生天要让她不远万里的来到大楚,本来是为了和他相遇,心底缓缓涌上一丝欢乐,她轻嗅着他身上的苏合香,轻声道:“与君语,与君同,与君老。”她惟愿,岁与君同,此发展伴。
哪怕前头是万劫不复吗?她心中轻声低喃着,哪怕前头是万劫不复,她也愿和他执手而归,人生苦短,何妨一试?
“代儿?”
还记得初度见他时,她脑海中只想到了一句话,“言念君子,温其如玉。”
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,他不由轻声道:“笑甚么?你既不语,我便当你应许了。”他的声音里竟透着几分滑头,她不由哑然发笑,这般孩子气的胥玙,她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可她毕竟还是忘了以后的两句,“在其板屋,乱我襟曲”,本来在当时她就已然动了心,只是她一向不知罢了。
可手还被他紧紧地握着,“前些日子,陛下送了两个婢女给我。”
她是大楚的妃子,他是南华的皇子,如何也不会有成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