糯米团子噌噌噌跑到我们跟前,天真天真地问:“阿爹,你怎的一向抱着寄父?”
我不知夜华他在想甚么。
一晃眼就是半下午。待平话先生惊堂木一拍,道一声“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化”时,窗外华灯已初上了。
一个红衣丫环手中托了碟绿豆糕袅袅娜娜打我们身边过。糯米团子抽了抽鼻子,立时显了形追上去讨,我在背面只好跟着显形。那丫环见团子长得敬爱,在他脸上摸了两把,又转头双颊泛红地对我笑了一笑,将一盘糕点全给团子了。
他看了我一眼,转头望向灯火阑珊处,淡淡道:“四周一个闹鬼的树林子。”
我将团子拉到楼道的一正法角,想了半日该如何来训他,才气让他知错,但是要镇静地知错。本日是团子生辰,夜华着我好生哄他,如许的日子让他闹心,就太不刻薄了。
夜华还是那副模样,只将外袍变作了现在凡界的款式,看着我轻笑一声:“你如许,倒是很萧洒。”
狐狸洞四围实在没甚么好景色,不过几片竹林几汪清泉,走个一两回尚可,多几趟未免有趣。可这么十天半月走下来,他却仍能乐此不疲、兴趣勃勃,也不晓得是为了甚么。
我摸了摸鼻子,呵呵干笑:“我有颗半人高的夜明珠,远远看去似个小玉轮,运到团子的庆云殿放着,保管比卯日星君的府邸还要来得敞亮。那但是四海八荒独一……”
刚转过身,不着意劈面撞上副硬邦邦的胸膛,重新到脚的酒气。
房中一张紫檀木的雕花大床上,正同卧了对穿得甚风凉的鸳鸯。上方的男人已是半赤了身子,下方的女子也只剩了件大红肚兜。凡界的良家妇女断是不会穿这么刺眼的色彩。我晕了一晕,勉强撑起家子拽住一个过路人:“兄台,你可晓得这市镇上的青楼是在哪个方向?”
她道:“方才集市上,多亏仙君相救,才叫妙云逃过一场灾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