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闻声有人叫道:“邓大哥!邓大哥!你跑尽管跑,谨慎着暗器呀!”这句话倒是沈仲元奉告韩彰防着邓车的铁弹,不想提示了韩彰,暗道:“是呀!我已离他不远,何不消暗器打他呢?这个朋友真是旁观者清。”想罢,左手一撑,将弩箭上上,把头一低,手往前一点,这边噌,那边拍,又听嗳呀。韩二爷已知贼人着伤,更不肯舍。谁知邓车肩头之上中了弩箭,感觉背后发麻,俄然心内一阵恶心,暗说:“不好!此物必是有毒。”又跑了一二里之遥,心内发乱,头晕目炫,翻筋斗栽倒在地。韩二爷已知药性发作,贼人昏晕畴昔,脚下也就渐渐的走了。
只听背后呱咭、呱咭的乱响,口内叫道:“二哥!二哥!你老在前面么?”韩二爷听声音是徐三爷,赶紧答道:“三弟!劣兄在此。”说话间,徐庆已到,说:“怪道那人奉告小弟,说二哥往东北追下来了,公然不差。贼人在那里?”韩二爷道:“已中劣兄的暗器栽倒了,但不知暗中帮忙的倒是何人?方才劣兄也亏了此人。”二人来到邓车跟前,见他四肢扎煞,躺在地下。徐爷道:“二哥将他扶起,小弟背着他。”韩彰依言,扶起邓车,徐庆背上,转回衙门而来。走未几几步,见有灯光亮亮,倒是差役人等前来策应。大师上前,帮同将邓车抬回衙去。
想罢,纵身越墙,进了衙门。急转过二堂,见书房东首那一间灯烛敞亮。蹑足潜踪,悄到窗下,湿破窗纸,觑眼偷看。见大人手执檀卷,细细旁观,并且经常掩卷犯想。固然穿戴便服,倒是端然正坐,中间连雨墨也不平侍。邓车暗道:“看他这番风景,却像个与国度办事的良臣,原不该将他杀却。奈俺老邓要急于胜利,就说不得了。”便奔到中间门边一看,倒是四扇槅扇,边槅有锁锁着,中间两扇封闭。用手悄悄一撼,倒是竖着立闩,回击从背后抽出刀来,顺着门缝将刀伸进,右腕一挺,刀尖就扎在立闩之上。然后左手按住刀背,右手只用将腕子往上一拱,立闩的底下已然出槽,右手又往中间一摆,左手往下一按,只听咯当的一声,立柱落实。悄悄把刀抽出,用口衔住,摆布手把住了槅扇,一边往怀里一带,一边往外一推,微微有些声气,吱溜溜便开开了一扇。邓车回击拢住刀把,先伸刀,后伏身,斜跨而人,即奔东间的软帘,用刀将帘一挑,呼的一声,脚下迈步,手举钢刀,只听咯当一声。邓车口说“不好”,磨回身往外就跑。早已闻声哗啷一声,又闻声有人道:“三弟罢休,是我!”噗哧的一声,随后就追出来了。
到了初鼓以后,邓车与沈仲元俱各改扮伏贴,辞了奸王,竟往按院衙门而来。路途之间计议明白:邓车动手,沈仲元观风。及至到了按院衙门,邓车往摆布一看,不见了沈仲元,并不知他何时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