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公孙策离了衙门,复至七里村沿途暗访,心下自思:“我公孙策时乖运蹇,屡试不第。幸亏了然和尚一封手札荐至开封府,恰好头一天到来就遇见这一段公案,不知何日方能访出。老是我的运气不好,乃至诸事不顺。”越思越想,心内越烦,不知不觉出了七里村。俄然想起,本身叫着本身说:“公孙策,你好呆!你是何为么来了?就是这么走着,有谁知你是大夫呢?既不晓得你是大夫,你又焉能探听出来事情呢?实实呆的好笑!”本来公孙策只顾思考,忘了摇串铃了。这时想起,赶紧将铃儿摇起,口中说道:“有病早来治,莫要多提早。养病如养虎,虎大伤人的。凡有疑问大症,管俣手到病除。岔不计利。”
不想这前边凶道名唤萧道智,在殿上筹措烹茶,不见了张、赵二人,叫道人去请也不见返来,便知事有不当,悄悄的退出殿来,到了本身屋内,将长衣甩去,手提一把敞亮亮的朴刀,竟奔后院而来。恰人后门,就瞧见老者已放,赵虎按着道人,不由心头火起,手举朴刀,扑向张龙。张爷手急眼快,斜刺里就是一腿。道人将将躲过,一刀照定张龙面门削来。张爷手无寸铁,全仗步法奇妙,身材矫捷,一低头将刀躲过,顺手就是一掌。恶道唯恐是暗器,急待侧身时,张爷下边又是一扫堂腿。好恶道!金丝绕腕势躲过,回击反背又是一刀。究竟有兵刃的气壮,无家伙的胆虚,张龙支撑了几个照面,看看不敌。
且说包公见公孙策去后,暗叫包兴将田忠带至书房,问他替主明冤统统景象,叫摆布领至跑堂居住,不成露面,恐泄漏了风声,庞府晓得。又叮咛包兴将四懦夫暂在班房居住,俟有差听用。
且说公孙策与妇人看病,虽是私访,他夙来原有实学,统统医理,先生尽皆晓得。诊完脉息,已知病源。站起家来,仍然来至西间坐下,说道:“我看令媳之脉,乃是双脉。”尤氏闻听,道:“哎哟!何尝不是。她约莫有四五个月没见……”公孙策又道:“据我看来,病源因气恼而至,愁闷不舒,竟是个气裹胎了。若不早治,恐人痨症。必须将病源申明,方好用药。”婆子闻听,不由的吃惊:“先生真是神仙,谁说不是气恼上得的呢!待我细细奉告先生。我儿子在陈大户家做长工,平日多亏大户帮些银钱。那一天,俄然我儿子拿了两个元宝返来……”说至此处,只听东屋妇人道:“此事不必说了。”公孙策忙说道:“用药必须申明,我听的确,下药方能见效。”婆子道:“孩子,你养你的病,这怕甚么?”又说道:“我见元宝不免生疑,便问这元宝从何而来。我儿子说,只因大户与七里村张有道之妻不大清楚。这一天陈大户到张家去了,可巧叫他男人撞见,是以大户关键他男人,给我儿两个元宝。”说至此,东屋妇人又道:“母亲不消说了,此事如何況得!”婆子道:“儿呀,先生也不是外人,说了然好用药呀。”公孙策道:“恰是,恰是,若不申明,药断不灵。”婆子接说:“给我儿两个元宝,正叫他找甚么东西的。原是我媳妇劝他不依,厥后跪在地下恳求。谁知我不肖的儿子不但不听,反将媳妇踢了几脚,揣起元宝,负气走了未回。厥后公然传闻张有道死了。又闻声说接三的那日,早晨棺材里连响了三阵,仿佛炸尸的普通,连和尚都吓跑了,是以我媳妇更加忧愁。这便是抱病的启事。”
迟了未几时,却见赵虎从西角门出去。张龙想道:“他取兵刃不能这久快,他必是崩溃味手儿返来了。”眼瞧着他劈面扑了恶道,将左手一扬(是个虚晃架式),右手对准面门一摔,口中说:“恶道,看我的宝贝取你!”只见白扑扑一股稠云打在恶道面上,顿时二目难睁,鼻口倒噎,连气也喘不过来。马汉又在小肚上极力的一脚,恶道站立不住,咕咚栽倒在地,将刀扔在一边。赵虎赶进一步,一跪腿,用磕膝盖按住胸膛,左手按膀背,将右袖重新向恶道脸上一起乱抖。本来赵虎绕到前殿,将香炉内香灰装在灿内。鄙谚说的好:“光棍眼内揉不下沙子去。”何况是一炉香灰,恶道如何禁得起。四小我一齐脱手,将两个道人捆缚,预备送到祥符县去。此系祥符空中之事,由县解府,按劫夺杀命定案。四人复又搜索,并无火食。后又搜至旁院当中,倒是菩萨殿三间,只见佛像身披红袍。大师方明白,红衣女子乃是菩萨现化。此时公孙策已将树林内伴当叫来,拿获道人。他派从人四名,将恶道交送县内。立即祥符县申报到府。大师带了田忠,一同出庙,此时天已大亮,竟奔开封府而来。暂将四人寄鄙人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