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豪杰见相爷毫不介怀,只得退出,来到公以是内。依卢方还要前去追逐。蒋平道:“晓得五弟向何方而去?不是望风扑影么?”展爷道:“五弟回了陷空岛了。”卢方问道:“何故知之?”展爷道:“他回了然相爷,还要约小弟前去,故此知之。”便把方才字柬上的言语念出。卢方听了,好不难受,忸捏满面,半晌道:“五弟做事太率性了。这还了得,还是我等赶了他去为是。”展爷晓得卢方乃是忠诚热肠,忙拦道:“年老是断断去不得的。”卢方道:“倒是为何?”展爷道:“叨教大哥赶上五弟,合五弟要三宝不要?”卢方道:“焉有不要之理。”展爷道:“却又来!合他要,他给了便罢;他若不给,莫非端的翻脸拒捕,今后就义断情绝了么?我想此事,还是小弟去的是理。”蒋平道:“展兄,你去了恐有些不当,五弟他不是好惹的。”展爷听了不悦,道:“莫非陷空岛是龙潭虎穴不成?”蒋平道:“虽不是龙潭虎穴,只是五弟做事令人难测,恶毒得狠。他这一去需求设下埋伏,一来陷空岛大哥途径不熟,二来不晓得他设下甚么骗局。莫若小弟明日回禀了相爷,先找我二哥。我二哥若来了,还是我等回到陷空岛将他稳住,做为内应,大哥再去,方是万全之策。”展爷听了,才待开言,只听公孙策道:“四弟言之有理。展大哥莫要孤负四弟一番美意。”展爷见公孙先生如此说,只得将话咽住,不肯往下说了,唯故意中悄悄不平罢了。
事有刚巧,脚却扫着铁环。又听得浮泛当中似有板盖,即用手提环,掀起木板,先将这个往下一扔。侧耳一听,只听咕噜、咕噜的落在内里,摔的哎呀一声。蒋爷又听,无甚动静,方用钢刺试步而下。到了内里一看,却有一间屋子大小,是一个瓮洞窖儿,那壁厢点着个灯挂子。再一看时,见张、赵二人捆在那边。张龙羞见,却一言不发。赵虎却嚷道:“蒋四哥,你来的恰好!快快救我二人呀!”蒋平却不睬他,把那人一提,用钢刺一指,问道:“你叫何名?共有几人?快说!”那人道:“小人叫刘豸,上面阿谁叫刘獬,方才邓家洼那一个叫武安然:原是我们三个。”蒋爷又问道:“昨晚你等假扮猛虎背去的人呢?放在那里?”刘豸道:“那是武安然背去的,小人们不知。就知昨早晨他亲姐姐死了,我们帮着抬埋的。”蒋平问明此事,只听那边赵虎嚷道:“蒋四哥,小弟今后晓得你是个好的了。我们两小我没有拿住一个,你一小我拿住二名。四哥敢则真有本领,我老赵佩服你了。”蒋平就过来,将他二人放起。张、赵二人谢了。蒋平道:“莫谢,莫谢,还得上邓家洼呢。二位老弟随我来。”三人出了地窖,又将刘獬提起,也扔在地窖以内,将板盖又压上一块石头。
谁知县尹已坐早堂,为宋乡宦失盗之案。因有主管宋升,声言窝主是学究方善先生,因有金镯为证,正在那边鞠问方善一案,忽见门长出去,禀道:“今有开封府包相爷差人到了。”县尹不知何事,一面叮咛“快请”,一面先将方善收监。
好轻易到了翠云峰,半山之上有个灵佑寺。蒋平却认得庙内和尚,因问道:“韩爷来了没有?”和尚答道:“却未到此扫墓。”蒋平听了,满心欢乐,觉得必遇韩彰无疑,就与张、赵二人商讨,在此庙内居住等待。赵虎前后看了一回,见云堂宽广敞亮,就叫伴当将行李安设在云堂,同张龙住了。蒋平就在和尚屋内同居。恰好的庙内和尚俱各茹素。赵虎他却耐不得,向庙内借了碗盏家伙,本身起灶,叫伴当打酒买肉,合心配口而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