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之间,排开桌椅,摆上酒饭,老爷亲身相陪。喝酒之间,又议论些齐家治国之事,包公应对如流,说的有经有纬,把个李老爷乐的再不肯放他主仆就行,连续留住三日,又见过夫人。三今后备得行囊马匹、衣服盘费,并派主管李保跟从上京。包公拜别了李老爷后,又叮嘱一番。包兴此时欢天喜地,精力百倍,跟了出来。只见李保牵马坠镫,包公上了坐骑,李保谨慎服侍,事事经心。一日,来到京师,找寻了下处,统统吏部投文之事全不消包公操心,竟等临期了局罢了。
包兴便进了书房,已有初更的时候。谁知包公繁忙了一夜,又走了很多路程,困乏已极,虽未安寝,已经困得前仰后合。包兴一见,说:“我们相公吃饱了就困,也不怕存住食。”便走到跟前,叫了一声“相公”。包公惊醒,见包兴,说:“你来的恰好,奉侍我睡觉罢。”包兴道:“相公就是这么睡觉,另有甚么说的?我们不是捉妖来了吗?”包公道:“那不是你这狗才调的!我不会捉妖。”包兴悄悄道:“相公也不想想,小人费了多少心机,给相公找了如许住处,又吃那样的美馔,喝那样好陈绍酒又香又陈。现在吃喝足了,就要睡觉。鄙谚说:‘无功受禄,寝食不安。’相公也是这么过意的去么?我们何不到蜜斯卧房看看?凭着相公道气,或者胜了邪魅,岂不分身其美呢?”一席话说的包公心活;再者本身也不信妖邪,原要前来看看的,只得说道:“罢了,由着你这狗才闹罢了。”包兴见包公立起家来,仓猝呼喊:“快掌灯呀!”只听内里连声承诺:“服侍下了。”
包兴拿起香来,烧放炉内,趴在地下,又磕了三个头。包公不觉暗笑。只见他上了高桌,将朱砂墨研好,蘸了新笔,又将黄纸撕了纸条儿。刚才要写,只觉到手腕一动,仿佛有人把着的普通。本身看时,上面写的:“调皮,调皮!该打,该打!”包兴心中有些发毛,吃紧在灯上烧了,忙忙地下了台。只见包公端坐在那边。包兴走至跟前,道:“相公与其在这里坐着,何不在高桌上坐着呢?”包公无法,只得起家,上了高台,坐在椅子上;只见桌子上放着宝剑一口,又有朱砂黄纸笔砚等物。包公心内也暗自欢乐:“难为他想的殷勤。”是以不由的将笔提起,蘸了朱砂,铺下黄纸。刚才要写,不觉腕漫笔动,顺手写将下去。才要看时,只听内里哎呀了一声,咕咚栽倒在地。
李保闻听包公应允,满心欢乐,磕了头,站起来,在前带路。包公下得楼来,只见铺子门口人隐士海,俱是观点官的。李保一见,赶紧向前,说道:“有劳各位乡亲了。且喜我李保一片至诚,法官业已应允,不劳众位劝止。望乞众位闪闪,让开一条路,实为便利。”说罢,奉了一揖。世人闻听,往两旁一闪,当中让出一条胡同来。还是李保带路,包公跟着,前面是包兴。只听世人中有奖饰的道:“好边幅!好神情!怪道有此等神通。只这一派的正气,也便能够避邪了。”此中另有功德儿的,不辞劳苦,跟从到隐逸村的也就很多。不知不觉进了村头,李保先行禀报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