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姚成到了厅上,参拜了马强,又与世人见了。马强便问:“探听的事体如何?”姚成道:“小人到了省会,细细探听,果是钦派榜眼倪继祖作了太守。自到任后,接了很多状子,皆与员外有些关碍。”马强听了,悄悄着慌,道:“既有很多状子,为何这些日并没有传我到案呢?”姚成道:“只因官府一起风霜,感冒风寒,当今病了,连各官禀见俱各不会。小人原要等个水落石出,谁知再也没有信息,是以小人就返来了。”马强道:“这就是了。我说呢,一天能够打两个来回儿,你如何去了四五天呢?敢则是你要等个水落石出。那如多么得呢?你且歇歇儿去罢。”姚成道:“方才阿谁斯文主仆是谁?”马强道:“那是我遇见诓了来的。”便把翟九成之事,说了一遍。“我原迷惑是他写的呈子。谁知我们大伙查问了一回,并不是他。”姚成道:“虽不是他,却别放他。”马强道:“你有甚么主张?”姚成道:“员外不知,阿谁仆人我认得,他本名叫做杨芳。只因投在倪家庄作了仆人,改名叫作倪忠。”
且说马强将翟九成送县,正要搜索写状之人,只见那边来了个乘马的相公,前面跟定老仆。看他等形景,有些迷惑,便想出个计算来,将丝缰一抖,迎了上来,双手一拱,道:“尊兄请了!但是上天竺进香的么?”本来乘马的就是倪继祖,顺着恶贼的口气答道:“恰是,叨教足下何人?如何晓得门生进香呢?”恶贼道:“小弟姓马,在前面庄中居住。小弟有个心愿,凡是有进香的,需求请到庄中待茶,也是一片恩赐好善之心。”说着话,目视恶奴。众家人会心,不管倪继祖依与不依,便上前牵住嚼环,拉着就走。倪忠见此风景,晓得有些不当,只得在前面紧紧跟从。未几时,来至庄前,过了护庄桥,便是庄门。马强下了马,也不谦让,转头叮咛道:“把他们带出去。”恶奴承诺一声,把主仆簇拥而人。倪继祖暗道:“我正要看望,不想就遇见他。看他这般权势,唯恐不怀美意。且出来看个端的如何。”
你道此人是谁?他姓姚名成,本来又不是姚成,倒是陶宗。只因与贺豹醉后醒来,不见了杨芳与李氏,觉得杨芳拐了李氏去了。过些时,方知杨芳在倪家庄作仆人,改名倪忠,却探听不出李氏的下落。厥后他二人又劫夺一伙客商,被人告到甘泉县内,追捕甚急。他二人便清算了一下,连夜逃到杭州,破钞那无义之财,如同粪土,未几几时精精光光。二人又干起旧谋生来,劫了些资财。贺豹便娶了个再婚老婆度日。陶宗却认抱病太岁张华,托他在马强跟前说了,改名姚成。他便趋炎附势的,未几几日,把个马强哄的心花俱开,便把他当作亲信之人,作了主管。因阅朝中邸报,见有奉旨钦派杭州太守,乃是中榜眼用为编修的倪继祖,又是当朝辅弼的弟子。马强内心就有些不得主张,特派姚成扮作行路之人,前去省会细细探听明白了返来,好作筹办。是以姚成行路模样返来,恰好的刚进门,迎头就撞见倪忠。
此时恶奴等俱在内里候信,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