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三侠五义 > 第7章 墨斗剖明皮熊犯案,乌盆诉苦别古鸣冤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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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公在轿内暗思:“他既暗害和尚,为何衣服并无血迹,光有身后一片呢?再者虽是刀伤,彼时并无凶器。”一起策画,来到伽蓝殿,老爷下轿,叮咛跟役人等不准跟从出来,独带包兴进庙。至殿前,只见佛像残朽废弛,两旁配像俱已坍塌。又转到佛像背后,高低细看,不觉悄悄点头。回身细神橱之下,地上果有一片血迹迷乱。忽见那边地下放着一物,便捡起看时,言不发,拢入袖中,马上打道回衙。来至书房,包兴献茶,回道:“李保押着行李来了。”包公闻听,叫他出去。李保赶紧出去,给老爷叩首。老爷便叫包兴传该值的头子出去。包兴承诺。去未几时,带了出去,朝上跪倒:“小人胡成给老爷叩首。”包公问道:“我们县中可有木工么?”胡成应道:“有。”包公道:“你去多叫几名来,我有紧急活计要做的,明早务要俱各传到。”胡成赶紧承诺,回身去了。

摆布又将吴良带至公堂跪倒。只见包公把惊堂木一拍,一声断喝,说:“吴良,现在真赃实犯,还不实说么?”摆布复又恐吓,说:“快招!快招!”吴良着忙道:“太爷不必起火,小人实招就是了。”案房书吏在一旁写供。吴良道:“小人原与庙内和尚交好。这和尚夙来爱喝酒,小人也是酒鬼。因那天和尚请我喝酒,谁知他就醉了。我因劝他收个门徒,觉得将来的收缘成果。他便说:‘现在门徒实在难收。就是将来收缘成果,我也不怕。这几年的工夫,我也积累了有二十多两银子了。’他原是醉后偶然的话。小人便问他:‘你这银子保藏在那边呢?如果丢了,岂不白搭了这几年的工夫么?’他说:‘我这银子是再丢不了的,放的处所大家再也想不到的。’小人就问他:‘你到底搁在那里呢?’他就说:‘我们俩如许相好,我奉告你,你可不准奉告别人。’他方说出将银子放在伽蓝神脑袋以内。小人一时见财起意,又见他醉了,原要用斧子将他劈死了。回老爷,小人夙来拿斧子劈木头惯了,向来未劈过人。乍乍儿的劈人,不想手就软了,头一斧子未劈中。偏遇和尚地痞要夺我斧子。我如何肯让他,又将他按住,连劈几斧,他就死了。闹了两手血。是以上神桌,便将左手扶住神背,右手在崇高的脑袋内取出银子,不料留下了个指模子。今被太爷神明断出,小人实实该死。”包公闻听所供是实,又将墨斗拿出,与他看了。吴良认了是本身之物,因抽斧子落在地下。包公叫他画供,上了刑具,收监。沈清无端遭屈,當官银十两,开释。

包公便将秋审册籍细细稽查,见此中有个沈清伽蓝殿杀死和尚一案,情节支离。便即传出谕去,立即升堂鞠问沈清一案。统统三班衙役早知动静,老爷暗自一起私访而来,就知这位老爷的短长,一个个兢兢业业,早已预备齐备。一闻传唤,立即一班班出去,分立两旁,喊了堂威。包公入坐,标了禁牌,便叮咛:“带沈清。”未几时,将沈清从监内提出,带至公堂,打去刑具,朝上跪倒。包公留意细看,只见此人不过三旬年纪,战战兢兢,蒲伏在灰尘,不像个行凶之人。包公看罢,便道:“沈清,你为何杀人?从实招来!”沈清哭诉道:“只因小人探亲返来,气候太晚,那日又蒙蒙下雨,地下泥泞,实在难行。夙来又怯懦,又不敢夜行,便在这县南三里多地有个古庙,暂避风雨。谁知次日天未明,有公差在路,见小人身后有血迹一片,公差便问小人从何而来,小人便将昨日探亲返来、天气太晚、在庙内伽蓝殿上存身的话,说了一遍。不想公差拦住不放,务要同小人回至庙中看。哎呀!太爷呀!小人同差役到庙看时,见佛爷之旁有一杀死的和尚。小人实是不知和尚是谁杀的。是以二位公差将小人解至县内,竞说小人行刺和尚。小人真是冤枉!求彼苍大老爷明察!”包公闻听,便问道:“你出庙时,是甚么时候?”沈清答道:“天尚未明。”包公又问道:“你这衣服,因何沾了血迹?”沈清答道:“小人原在神橱之下,血水流过,将小人衣服沾污了。”老爷闻听,点头,叮咛带下,仍然收监。立即传轿,打道伽蓝殿,包兴服侍仆人上轿,守好伏手。包兴乘马跟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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