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黄阳,叮咛下去,先让张莲疗养一日,明日再回文登,黑子你也别闲着,带几小我去接张莲的父亲,别忘了先抓一副医治风寒的药再去。”
这女子一边咳,一边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要给王争叩首,可双臂支撑不住,又是狠狠的摔在地上。
记下人名,黑子带着几个书办和文登兵就出了司署找人,真没费甚么事,西门外到处都是从北方过来的流民。
“你爹的事情不消担忧,我会尽快安排,我且问你,你叫甚么名字?”
“我们这离又不是官府衙门,来这跪着何为!”
“我说是呢,这就叮咛给赶了去。”黄阳嘀咕一句,回身就走。
“小女子已经家破人亡,甚么都没有了,大人却还是如此大恩,就算是做牛做马,小女子这辈子都酬谢不了!”
王争俄然想起甚么,大声说道:“等等!带人出去看看。”
王争也没想太多,因为平常这类究竟在太多了,摆手道:
“托王大人的福分,这女人受的只是皮外伤,照我这个方剂每日辰时喝上一次,持续数月,便可病愈了。”
若不是王争不让起家,她早就翻身叩首了,现在张莲只是喃喃着:
昨夜这女子是低着头,看不清面貌,现在倒是能看个细心,脸上一个血红的指模,脚上也没穿戴鞋,暴露来的大腿有些病态的发白,且尽是伤痕,淡灰色的衣衫也是破褴褛烂。
王争一边安抚张莲,问清楚她爹现在那边后,转头说道:
这女子固然在哭,但王争看的出来,她与贩子民妇还是有很大分歧的,应当是富朱紫家的女人,给人一种苦楚温婉的感受,说话的口音也不是本地,可托度很高。
黄阳惊奇的看了一眼,也没多说甚么,点点头就叮咛下去了,没多久,那名女子已经被两个文登兵架了出去。
女子俄然呜呜哭了起来,边哭边道:
听到这里,王争也是有些不舒畅,眼下的登州府固然看似无事承平,可这天下倒是乱局纷嚷,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,张莲一家也算是明末为数未几的爱国商户,顿时起了怜悯之心。
听到这话,郎中忙不迭的摆手,说道:“不不不,小的只是城中小小的郎中,如何敢要王大人的银子。”
据架人出去的两个文登兵描述,他们赶到门外时女子就已经不知昏倒在那多久了,王争见到她这副衰弱的模样,从速让人放到本身的榻上,叮咛盐丁请来一个郎中给瞧瞧。
“那里另有家,关外被鞑子占了,入关被天杀的贼兵劫住杀了很多人,只好来了登州府。我爹受了风寒,大人,求求你救救我爹....小女子情愿为大人做牛做马酬谢大人!!”
“你先歇息好,养好伤才是最首要的,齐家和你爹的事都不必再担忧,已经叮咛下去了,只要你们还在我这巡检司,就不会有人来寻费事。”
单独走在内宅,看着水池里倒映的明月,王争的眼睛闪动着刚毅的目光,不知在想些甚么。
见到是文登营的人来寻人,守在这里的卫所兵哪敢草率粗心,都是唯唯诺诺的指路,也有很多卫所兵带着些许奉迎意味,主动的很,张莲的爹和几个家人很快就是找到。
这女子没有任何反应,王争按住要上前的董有银,摇点头正要再说一遍,俄然间,那女子从床榻爬到地上,嚎啕大哭起来:
黑子带着人返来后已经是入夜,王争安设好后,见到张莲与几个家人抱住痛哭,王争也不好受,冷静的关上房门退了出来。
“小女子一家本是辽东的商户,一向偷偷往关内运送鞑子的精美刀枪与马匹,一向都是好好的,不料却为狗贼孔有德所知!他...他竟带人到我的家中,我娘为了庇护我被他杀了,爹与我展转才来到登州府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