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本来是有银子拿,难怪你俩在这儿饿着肚子站了大半天,另有精力磨嘴皮子。拿了夸奖,可别忘了来我家吃茶。”
“呵,话说得连珠炮似的,还真看不出来,你俩都站这么久了。”许娘轻笑一声,转问道:“明天守在冯府门口干吗?不是说阿谁甚么天下第一的悍贼明晚才来吗?”
见劈面的四只眸子子在含月身上黏着,许娘沉下脸,横过身挡在她前面,顿脚到两名衙役跟前,似怒非怒喝问:“看甚么呢?看甚么呢?这大街上黑灯瞎火的,你们不放亮了招子当真值守,反而盯着小女人冒死看?就凭你俩当值不走心另有占我妹子便宜这两点,哪天见了你们袁捕头,我必然得拿出来好好说事,让他评个公道!”
收回眼神,那矮个子衙役续道:“虽说布告作案时候是明晚,但冯员外将书画藏得周到,夜鸢一时半会儿还搞不清书画的详细地点,不免会先潜来查探探听一番,以是衙门派我们提早来扼守防备。”
见含月欲言又止,许娘知她脸皮子薄,有难堪之处却说不出口,便开导道:“这有何难,你若急需用钱,问我借便是。毕竟你帮我保住了那一匣子值钱的金饰产业,力所能及的金额内,甚么都好说。”
“那买点换着穿的衣裳吧?你俩既然要在茶铺上帮手,穿戴上不能太肮脏了。茶客们往这儿一坐,眼睛天然是要处打量的,如果穿着不得体,他们免不了会对你俩一番评头论足。”许娘俯身抚了抚身上嫣红绢制襦裙,一挑眉,“看看吧,我这个当老板娘都穿得如此整齐讲究,你们俩也不能拉低了店里水准啊。”
“……随便。”穿甚么都无所谓,只想快快结束这统统,让含月站得离他远点。
“哈哈哈哈,借老板娘吉言了。此次若能守住书画,冯员外说了,会赠衙门里每人一两纹银,作为谢礼。”
烛影闲逛的昏黄亮光下,于天涯间隔间打量阿宣,一双水汪汪的异色凤目雏上扬,面若傅粉,嘴似桃瓣,配上得体的衣裳,好似莲花孺子般灵气,又似玩偶般敬爱,一件件衣服比畴昔,就像在玩换装娃娃般风趣,竟教含月莫名地血脉偾张、表情雀跃不已。
“抱愧,是不是站太久,累了?那就不试了。”放下衣服,又问:“阿宣喜好哪件?”
含月一想也是,本身客气点矜持点、尽量能不花许娘的钱就不花,却不能委曲了阿宣。因而不再推让,领着阿宣,跟许娘上了街。
许娘冷静在旁看含月替阿宣比划了半天衣服,盯着阿宣姣美的模样也在入迷,被含月问起,倒是豪放,手一挥,笑道:“归正小孩子的衣服都不贵,也没几件,不如都买了吧。”
“倒也没有。只是怕今后产生点甚么,没点积储,不能济急……”含月惦记取两天后阿宣得去换药,并且大夫交代了,每隔四天就得换一次新药,合算下来是笔不小的用度。若奉告许娘此事,她定会仗义掏钱;但现下吃穿用住都劳她破钞了,若再让她把医药费也垫付了,实在过意不去。考虑再三,话说到一半,她还是把阿宣看病之事给咽回了肚里。
这时,中间的许娘远远冲那两名衙役问候道:“天都黑了,早放衙啦,你们俩如何还在这儿值守?”
同冯府外衙役酬酢完,三人持续前行。含月似有所想,垂首回顾着衙役刚才的话,自言自语地念叨着“书画”、“夸奖”等词,越想越出神,竟不知不觉间停下了脚步。
吃完饭,含月清算了碗筷,许娘发起说带他俩去逛街,买些缺的少的日用品。
许娘点头叹道:“不幸小阿宣这浑身伤口,还穿戴脏兮兮的衣裳裤子。若不从速换身洁净点的,伤口弄不好会传染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