含月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唉,要我也能去当差,缉捕夜鸢便好了!”
矮个子衙役赶快改正:“此次行动是由袁捕头批示的,何大人只在火线坐镇罢了。毕竟袁捕头也是闯荡过江湖、工夫根柢踏实之人,办起案来胆小心细。此次的守备摆设全权交给他,何大人和冯员外都放心着呢。”语毕与火伴互换了一下眼神,两人暗笑着等看许娘回应。
许娘冷静在旁看含月替阿宣比划了半天衣服,盯着阿宣姣美的模样也在入迷,被含月问起,倒是豪放,手一挥,笑道:“归正小孩子的衣服都不贵,也没几件,不如都买了吧。”
“老板娘感觉哪件好?”含月还沉浸替阿宣试衣的兴趣中。身上一分钱没有,却每件都想买归去,让他每天换着搭配穿!唉,在溪云山的时候,糊口虽不敷裕,但从未烦恼过银子的题目。现在寄人篱下,没钱看病不说,买东西还得扣问出钱人的定见。
阿宣身上有伤,纱布外模糊排泄一块块血和脓水的污渍,不便试穿。含月就接过衣服,一件件悬在身前地替他比穿。
说话间来到了估衣铺。许娘是老主顾,简朴道明来意,说想替新招的小伴计添置几件得体的衣服,老板就麻溜地翻出了几件成色和剪裁都还不错的布衫布裤来。
许娘奖饰道:“未雨绸缪,提前提防,何大人考虑公然全面。”
“如何了?”发觉到对方非常,含月停下了行动。
“……但是,一两银子啊……”
“……随便。”穿甚么都无所谓,只想快快结束这统统,让含月站得离他远点。
“哎呀呀呀,不愧是老板娘,竟然晓得我们守在这儿所谓何事。”说话间,俩衙役缓慢地互换了个眼神:啧啧,袁捕头公然如传言所说是个惧内的。人还没娶过门,县里产生的大凡小事就先一一对内汇报了。
许娘哑然发笑:“衙役里可没有女子。再说了,即便你工夫不错,敌手毕竟是名震江湖的夜鸢,伤害不说,想从她手里护住书画、满身而退,困难着呢!”
“这个当然,当然。”
“……多谢老板娘这般慷慨。”
“呵,本来是为了赏银啊。如何,你急需用钱?”许娘奇道。
阿宣此时还穿戴出逃时的中衣中裤。红色的麻布上衣被灰土摩擦得肮脏不堪,衣背上印满了干枯凝固的血迹斑点,前后胸口模糊可见鞭子抽出来的横斜纹路和撕破的裂缝,乍一看就是个落魄的小乞儿,倒不如脱下衣裤、直接满身以纱布为衣还洁净利索些。
“呵,话说得连珠炮似的,还真看不出来,你俩都站这么久了。”许娘轻笑一声,转问道:“明天守在冯府门口干吗?不是说阿谁甚么天下第一的悍贼明晚才来吗?”
女人家最忌讳的就是被人小瞧了表面穿着,见含月面露懊丧,许娘认识到讲错,从速挽救道:“含月妹子的衣服天然都雅,这色彩和格式我都喜好得很。但是……”话头接着一转,“阿宣呢?瞧瞧他穿的这身,前胸后背都透着风呢,底子算不上衣服,顶多算作两块布片。”
含月抓了个空,愣愣地觑了眼阿宣,倒也不觉得意,回身跟着许娘结账去了。
高墙大宅,门口还守着官兵,此处是忠河县县衙?含月走得近了,往斜火线昂首一看,门口高悬的匾额上却题着“冯府”二字。本来恰是先前袁雷提到,明晚将被夜鸢盗取书画的那户人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