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提虎兴会,合座客人都怂了,头巾青年更是对劲,朗声道:“就算是天璇不脱手,年底之前,我们也筹算灭了南洪帮!提及来,这天璇也真是的,甚么时候脱手不好,恰好现在脱手,搞得像是我们虎兴会捡了现成便宜似的。”说着话,咻地抽出腰间配的弯刀,朝先前谈天的俩渔民一指,吼道:“听你们刚才话里的意义,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?感觉我们虎兴会是在捡漏子?”
雨淅淅沥沥地落下,打在房顶上,汇在瓦片凹槽处,流淌成串。连接为线的水珠子,自房檐边滚落,只一滴之遥,便分划出茶铺客人的悠然和路上行人的仓猝。
“嘁,绝望!”头巾青年重重捏一把她的脸,非常不快。
停顿的间隙,其他浪痞青年纷繁拥戴,那头巾青年更是对劲,宣布道:“其他帮会如勇敢跟我们争,十足死路一条。你说是不是啊?”
底子就没喜好过,何来嫌弃一说。不过,惹仆人不痛快,毕竟还是不好的。
避雨闲谈罢了,没想到招惹了费事太岁。中年渔民赶紧廓清道:“没有没有,绝对没有这么想。小的一向以为虎兴会,势大权盛,豪杰辈出,在这澜河上长年为祸、不不不不、是造福一方。要说代替南洪帮,那是必定的事。”
茶铺里世人见那少女:粉色襦裙,满面泪痕,一脸生无可恋的神采,不像是风尘女子、更像是硬被抢来的黄花闺女,都存了不幸她的心机。但虎兴会乃是澜河镇上第二大帮派,那头巾青年打扮富丽、架子也端的大,似是帮会里的小头领;加上茶铺堂子宽广,斜对角穿堂而过的说话声,他都能闻声,明显武功不弱。
“哎呀,老爷子,快看,雨变小了,我们该归去了。”
年长的渔民帮腔道:“对对对,没错,俗话说风水轮番转,南洪帮早已过了全盛期间,即便没有天璇脱手,由盛转衰、被贵帮所替代,也不过是迟早的事。
劈面的中年渔民叹道:“是啊,都是一剑致命,底子不给南洪帮那些人逃命的机遇,就连被请去做法事的羽士,本是个无辜之人,大抵是怕他指认凶手吧,也被抠了眼睛。”
断念点头,“你脱手经验,倒是一时爽了。但闹起事来,叨扰了仆人的清净,谨慎招他嫌弃。”
“传闻了吗?”东南角的一张桌旁,两个渔民打扮的男人,脚边着堆放鱼篓和钓具,正一边闲谈一边等雨停。
说着话,一老一壮俩渔民放了几枚铜板在桌上,收起脚边鱼具,仓促地出茶铺,小跑进雨帘当中。下石阶的时候,那老渔民还因为脚上打滑,在最后一阶上、重摔了个狗啃泥;但怕被虎兴会帮众持续胶葛,老渔民几近是手脚并爬的跑到了街上,然后才在火伴的搀扶下,一扭一扭地走远了。
虎兴会帮众们见俩渔民走得狼狈,收回哄堂笑声。为首的头巾青年唾道:“这两老东西,倒是溜得快!小爷我找他们谈天,是给他们的面子,这才说几句,就夹着尾巴跑了。说完一捏怀中少女的脸颊,狭促地逗弄道:“小爷还没听欢畅呢。来来来,你再多说两句好听的来听听。”
年父老说:“官府查了剑伤,已经确认是醉月门的天璇君干的。他满头灰发,又天生异瞳,乃是世人皆知的特性,何必又掩耳盗铃、多此一举,取个无辜羽士的眼睛呢。唉,中元节早晨,当着满天来临的鬼差阴魂们、造这么大的孽,也不怕身后下无间天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