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青走出了屋子,和牛壮说了几句话,这才去井边打了碗水来,回转屋子道:“大哥,你口渴了吧,喝点水。我和牛壮就在天井,先把前几日砍来的柴劈好。”
牛壮恨恨道:“虽不是他亲身动手,可也差未几了。你也晓得,赵武德有一帮狗腿子帮手,在县里夙来都是无恶不作,赵武德当时就号令着,说他爹是县令,打死人不会有事。”
狄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喝道:“快说,到底出了甚么事?”
狄青道:“好。大哥,我感谢你。”
狄青道:“大哥,我去和牛壮说几句话,你先歇会儿,我一会儿就返来。”他带着牛壮出了天井,对牛壮低语了几句,又取出那三两银子给了牛壮,然后才回转到屋中。
狄青抬开端来,“可我却偷了你的钱,给那程武师买酒喝,恳求他教我些工夫。大哥,这些事情你也不会怪我吧?”
牛壮急道:“就是你大哥出事了。”
狄青额头青筋暴起,握拳道:“是赵武德下的手?”
狄青止住脚步,缓缓地转过身来,强笑道:“我是去和他们说理。”
狄云道:“弟弟,我晓得你为我不平,可他们人多势众,你何如不了他们。我已经如许了,你如有个闪失,我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呢?”眼泪顺着脸颊流滴下来,狄云哀思道:“弟弟,这件事,我们忍了吧。”
狄青浑身有些发颤,取出了些碎银给大夫,送走大夫以后,一拳擂在天井外的桌案上。
狄青快步进到屋中,“大哥,我返来晚了。你先睡会……我这就去找赵武德。”他回身要走,狄云吃紧唤道:“弟弟,你不能去!”
狄青点头,徐行走到天井,向牛壮使个眼色。牛壮帮手把柴房的枯枝烂木搬出来,狄青取了斧子,劈了几下,喃喃道:“斧头钝了,得磨一下了。”他在磨石上霍霍的磨了几下斧头,又试着劈柴,狄云见状,心中大慰。他已喝了碗中的水,过了半晌,俄然感觉眼皮有些发重,本想闭上眼睛歇息一会就好,不想竟睡了畴昔。
狄青对郭遵所言,实在是半真半假。小青和张铁匠的确是有其人,张铁匠也的确开出了五两银子的价码,不过想娶小青的是狄青的大哥狄云。狄青本日起早卖了羊,凑够了钱满心欢乐地赶回家,只想帮大哥迎娶小青过门,那里想到会有不测?
狄云听了,想要大笑,牵动了腿伤,嘴角一阵抽搐,道:“我早就晓得了,可惜只怕那些钱也不敷。唉……弟弟,大哥只怕你肇事,为了拴住你的性子,这才让你养羊。这一年来,你性子已好多了,大哥很欢畅。等大哥腿好了后,我们就再养几只羊卖,到时候卖了钱,给你说个媳妇,大哥就算死了,也能对得起爹娘了。”他说到这里,虽还在笑,可心中极其难过。小青被抢赵武德抢去,狄云晓得已不能挽回,早就心灰若死,只想给弟弟讨个婆娘,他也便能够放手不管了。
“你大哥他……腿被打断了。”牛壮落泪道。
那桌子本极其健壮,竟架不住他的大力,‘轰’的一声散了。
狄青不再多说,大踏步地向家中赶去,牛壮仓猝追逐,可早被狄青抛在了身后。狄青到了家中,见到大哥狄云神采惨白,一条腿上血迹斑斑,卧在床榻上昏昏欲睡。有一大夫才为狄云改正了腿骨,见狄青到来,摇点头,低声道:“只怕好了,今后也要跛了。”
这时候牛壮也赶了过来,见到这里竟然风平浪静,大惑不解。牛壮太体味狄青,当然晓得狄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。
两兄弟说着闲话,牛壮又赶了返来,在天井外叫道:“狄青,你出来一下。”
狄青忙问道:“我大哥到底如何了?”他晓得赵武德是赵县令的独子,在西河称霸一方,大哥和他反目,如何会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