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安路就站在六哥身边,看着刘兆兵用祠堂里的铁锹在这里挖坟:“哥,此人都死了多少年了,你还折腾,要遭报应的。”
何邵元翻开他的眼皮,还问:“你们干啥去了?人咋弄的?打斗去了?”
“你走不走?!你不走我走了啊!”
刘安路劝不住他,也不劝了,六哥累了,他也帮着挖了一会儿。
他火急敲着门——蹦蹦蹦!
这倒是希奇了,刘安路一开端还觉得是瞎迟误工夫,想不到死人真的有陪葬的东西,他猎奇的盯着这个盒子:“唉?六哥,你翻开看看呗。”
“滚犊子!你屁话真多。”他挖了几锹,有些累,拄着锹柄气喘吁吁:“我奉告你,今儿这事你可得保密,不能给我说出去,要不然我不认你这个弟弟。财帛这东西,死人又拿不走,还不如留给活人用呢。”
他咬紧牙关,嗓子眼里收回这奇特的声音。
“开门!”
“傻瓜,人家女人又没结婚,如何叫外头有人了,你说话都不会说。”
“咦咦咦咦咦……”
“那是干啥去了?下午见他还好好的。”
这个坟是大伯刘庆生家的,但内里不是刘庆生,是他的婆娘。村里人都晓得,刘庆生四十来岁的时候还是光棍,没技术用饭,还是个瘸子,种田都吃力,到了这个年纪,就娶了本土来的一个女人,那女人很标致,能够说长的很勾男人,可她是个三婚的女人,阿谁年代,端庄人家是瞧不上的。
“安路,你说这话你不是气人么,咱俩是不是好兄弟?”
不像。
翻开来一看,是一对银手镯。
刘安路对于女人非常内疚,喜好阿谁女人都两年多了,连手都没碰过:“哥,她不让我睡,摸都不让我摸,我都思疑她是不是外头有人了。”
…………
他眸子亮了,冲兄弟咧嘴:“我说有吧!”
这一推,也没多大力量,却把刘兆兵推的晕厥在坟坑内。
一起上,二人喋喋不休,但走的还算快。村里的路不长,没几分钟就到了刘家祠堂,祠堂外是黑压压的芭蕉树,有很多被烧枯萎了,树下安设着三百来座坟地,一个连着一个,走路都没空档。
这村庄现存二十多户人家,其他都去城里打工了,白叟们说,不肯出去的都是没出息的,不敢发财的,变相来讲就是窝囊废。
“我哪儿晓得咋了?你快过来帮着看看,他是不是累的。”
“何叔!开门!”
至于真假,没人清楚。
刘兆兵点起烟,笑眯眯的看着兄弟:“安路,你跟玉芹的事咋样了?”
坟也分有钱和人和没钱人的,贫民的坟就是个泥土包,有钱人就用水泥浇起来,还刻了行书和小楷。他们要找的坟,在末端、在核心,因为阿谁坟不配和刘氏一族葬在一起,以是被伶仃开来了,间隔群坟有七八米,挨着脏兮兮的暗沟子。
何邵元六十多岁,是多年前来村里的上门半子,跟老丈人学了点中医的外相,大病治不了,小病姑息着看。
有人说,这个女人死的时候,出嫁的金饰都跟着她一起埋了。
安路抽着烟,在中间撒了泡尿,一支烟抽完了,六哥还在挖,这已经刨出十几块骨头了,一根根灰乎乎的。
这盒子有锁头,但已经生锈了,刘兆兵抓个石头子砸两下,锁头就等闲裂开。
人放在床上,刘兆兵昏倒不醒,却也不是完整昏倒,眼睛还裂开一条裂缝,嘴角有茶青色的黏稠液。
刘安路头皮都发麻了,看了看本身的双手,又畴昔抓刘兆兵的衣服:“哥?哥?哥!——你咋了?!哥!”
但是刘兆兵没反应,他一声不吭,只是呼哧呼哧的喘气。
咚。
何邵元底子摁不住他:“安路!快帮手!摁住他!摁住他!”
坟没多深,已经见了盒子,底下就很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