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会儿,他沉着下来,转成分开,忽而听到冬雪的泣声停止:“世子,我晓得,你死不瞑目。”
雨水冰冷,阴冷,可这是春夜的雨,骨子里倒是烫的,炽热的,像火。一条条水流在胸口、小腹蜿蜒爬过,不竭生出一股接一股炎热。支狩真深深吸了一口气,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。
冬雪的哭声时高时低,仿佛一首哀怨悱恻的曲子,绵绵如春雨,又透出丝丝寒气。支狩真听久了,不免生出一丝烦躁。他的目光移下去,落在少女薄弱的羊脂白罗裙上,裙子湿淋淋的,变得近乎透明,贴紧肉色的肌肤。因为跪伏的姿式,包裹着粉色亵裤的香臀高高崛起,饱满得像水蜜桃,跟着抽泣声一抖一抖,一颤一颤。
支狩至心中一动,足尖一挑,一枚石子迸射而出,“啪”地打在亭子边的树干上。
风狂雨横,少女的哀号像火盆里闪动的余烬,若隐若现。支狩真冷静地听了一会儿,心头忽而升起一片茫然。
支狩真发了半天呆,脱下亵裤,仓猝藏好。全部上午,他都变得恍恍忽惚,云里雾里。春花颤抖的胸脯,秋月扭捏的腰肢,夏荷浑圆的大腿,冬雪挺翘的臀瓣都在他面前去返闲逛,像是阁檐下贱淌的潺潺积水,一股一扭,摇摆生姿,雨水里还融着浓浓的春意。
他下认识地去抓腰间的佩剑,摸了个空,方才想起剑被他丢出了。支狩真闭上眼,调匀呼吸,意守神识,强即将本身奇特的情感压住。
“啊,甚么?”支狩真回过神来,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向侍女白净的颈子。光芒投映下,细金饰软的绒毛透着金黄,香气模糊袭来。
支狩真静伏不动,直至黄婆拜别,才步入竹亭。火盆里积满黑扑扑的灰烬,炊火的气味缓缓飘散,但是盆里燃烧的火星,似在支狩真内心燃亮了,一闪一烁,明灭不定。他悄悄地站了一会儿,悄悄回阁。
他本该此时拜别,脚步却留在原地,迟迟未动。夜风茫茫吹过,一片片白蒙蒙的水雾快速卷起,又飘散出去,像少年恍忽的心境。